“没有……”年茗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扫了宣病一眼,“是我叨扰了,你的伤怎么样了?给你的草药蛊你怎么不用?”
“蛊?!”这下宫观棋眼睛都瞪大了,“你给他什么蛊了?别是你们那什么情蛊吧!”
年茗舟脸色划过一丝呆滞的表情,闻言缓缓看向他,语气逐渐崩溃:“我觉得你对我们好像有什么误解……是谁说的我们会对着不相干的人乱下蛊?你以为情蛊那么好养啊!我刚才说的是草药蛊,是治病的、吃废血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宣病连忙摇头,“我不要!我自己慢慢好就行了……你你你出去!”
年茗舟却十分自来熟的坐到了他的身边,“没事,不就是把那只虫子放进你身体吗……”
“闭嘴啊啊啊!”宣病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崩溃了,“我怕虫,你别过来——”
“天雷都劈了,你还怕虫呀!哎呀,别怕,别动!”年茗舟嘀嘀咕咕的按住他。
宣病躲了又躲,“真不用!”
“……在吵什么?”
一道温柔的男声又从外面传了来,这次是雪由知。
小小屋子里,人越来越多。
“师哥?”宣病连忙找到救星似的,“你怎么也来了?”
年茗舟眯起眼睛,重复道,“师、哥?”
宫观棋咳了下,也凑过去,“大师兄,那个风云宗的弟子想给宣病用草药蛊,说是能让他快点好……真的假的?”
雪由知毕竟年纪都比他们大,闻言一怔,“不可,蛊虫也有适应性,我们自己有药给弟子涂……这位公子,你还是免了这份心意吧。”
年茗舟哼了一声,离开了。
宣病猛猛点头,倏然又想起什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师哥,你怎么来了?”
提起这个,雪由知温柔一笑,“是师尊让我来的。”
“……”宣病笑不出来了。
“你突破的时候我在内殿处理事务,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雪由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恭喜你呀,小宣,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这动作温柔细致,宣病眼眶莫名一热,“师哥!”
“给,这是天雷劫后弟子们都会用的药,有利于伤口恢复和稳固修为,”雪由知不知从哪儿掏出两个小瓶子,“一日两次,起床时涂一次,睡前一次。”
宣病接了过来,“谢谢……”
“不用谢我,”雪由知又说,“是师尊给的,还有,师尊让我转告你,以后要回上莲殿睡,不要再打扰别人了。”
宣病抿唇,眉头皱起了。
回去看他和周挽尘亲亲爱爱吗?
“不想去,”宣病沮丧的说,“我想和观棋住。”
“乖一点啦,”雪由知这一次却很坚定,目光认真:“师尊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你晚点回去的时候可要注意,别惹他老人家生气。”
宣病哼了一声。
他能有什么不高兴?我今天又没给他丢脸……
而清宁殿中,气氛却是冰冷一片。
“师兄,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我连我自己的徒弟都不能救吗?”
方才联会上,谈萧默一直阻止他,师无治便察觉了不对,因此现在质问。
谈萧默身体不好,闻言脸色白了一分,缓缓抬眸,“师弟,天雷劫是每个弟子都要经历的,以前怎么不见你为别的弟子挡?怎么不见你如此冲动?”
他的眼神里也带着质问。
师无治后背一凉,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绪,“师兄似乎意有所指?不妨直接道来。”
见他如此坦荡,谈萧默便也不拐弯抹角了,“师弟,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