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骁晚上回来,看见于馨儿的惨状,又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顿时大怒不止,立马让人唤来离桑,对着她就是一通问责。“你到底怎么管的家,看看馨儿都被伤成什么样了,这家你能管管,不能管就让别人来管……”离桑面无表情的听他吼完,方才说道:“侯爷,伤人的是子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曾经因为管教了子安子语两句,便被老夫人在太阳低下罚跪了一个下午,而我当时也说了,子安子语的事我一律不在插手过问。”“更何况如今子安是在前院由侯爷亲自管教的,如今子安伤了人,侯爷不是应该先找自己的原因吗?”陆延骁:“……”他再次被离桑说得哑口无言。离桑继续冷言道:“侯爷,我在这侯府之中,本就举步维艰,您对那于姑娘关怀备至,却对我百般指责,我尽心尽力操持这侯府,换来的却是这般待遇。”“子安之事,我从未插手,您却将责任一股脑推到我身上,这公平吗?”陆延骁脸色铁青,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离桑发出一声嗤笑,破罐子破摔道:“侯爷,您若觉得我无能,无法管理这侯府,那大可以另寻高明,我也不愿再受这无端的指责与委屈。”陆延骁:“……”明明刚才还怒气冲天的,这会儿却发不出火了,只越来越生气。“你什么意思,想威胁我不成?”他铁青着脸,咬牙问。离桑冷笑:“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侯爷若当真看不上妾身,觉得妾身管不好这家,那妾身放手,侯爷让别人来管就是。”陆延骁面色越来越黑,冷笑起来。“呵,好好好,你真当这侯府离了你不行,从今日开始你便不用在管这个家了,好好回你的扶风院反省去吧。”离桑冷眼看着他,只一瞬,便收回视线。“妾身告退。”于馨儿看见这一幕,心中欢喜。“延骁哥哥,对不起,馨儿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她拉上陆延骁的手,弱弱询问。陆延骁垂眸,对上她楚楚可怜的眸子,刚刚还被离桑气到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不会,此事与你无关,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子安。”陆延骁将她安抚住,然后去了永安院。他知道事发后,陆子安就被老夫人叫去永安院护起来了。陆子安一再惹事,他不可能在纵容他,这次必须给他个教训,不然他不长记性。扶风院,离桑回来后,红霞就急哭了。“夫人,侯爷怎么能这个样子,您好不容易把侯府打理起来,他说收回去就收回去,那您这几个月的辛苦算什么,算您倒霉吗?”相较于她的气愤和着急,离桑倒淡定很多。“没关系,他会来求着我管家的。”他以为这个家是那么好管的,随便个人都可以接手?那就让他试试。省得他动不动就拿管家来威胁她。次数多了,也是会烦的。离桑让人把账本以及对牌等都送去给了陆延骁,自己便安心在扶风院过起了悠闲日子。据说外面的宅子已经改造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吴山也照她的吩咐,在聘招人。每招到一个人,他都会带来给离桑过目,过了离桑这关,才能留下来。离桑休息这几天,他就带了好几个来,最后就留下了两个。半个月后,京城新开业了一家‘扶桑医馆’。医馆开业,免费义诊三个月。此消息一出,很快便传遍了大半个京城,百姓们蜂拥而至。不管有病的还是没病的,都要来看看。对他们来说,反正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扶桑医馆门前,每天人满为患,排起长长的队。在这一块砖头掉下来都能砸死几个三品官的京城,此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宫里。皇上对此大为赞赏,立马让人把扶桑医馆门前开辟出来,供百姓们排队。所有车马一律绕道而行,不能伤着百姓。而同时他也在询问那扶桑医馆的老板是谁,似乎是想给予嘉奖。只是上报的官员也不知道,只说负责人叫吴山,而那个吴山也只是个办事的。皇上无奈,便亲自给扶桑医馆手写了一块牌匾。这可震惊了满京城的百姓。连圣上都认可的医馆,他们还有什么顾虑。更别说这些日子下来,扶桑医馆的义诊确实深入人心。他们没有因为是义诊就态度差,或者随便看看,而是很用心的在给每位病人看诊,并且根据他们的家庭条件,酌情开出相应的医治方子。条件不好的,就尽量用便宜的药,只不过见效慢点,但也确实有效。条件好的,那自然是用好药,也能早些好起来。百姓们对此大为感动,尤其是那些家里条件差的。本以为生了病,就只有等死,没想到扶桑医馆救他们一命。扶桑医馆名声大噪,名扬京城。而身在侯府的离桑,对这些消息也全都知晓。对于皇上赐匾这件事,她是万万没想到的。却也惊喜万分。有了皇上的认可,相信师父的理想很快就能实现。因着外面医馆的风光事迹,离桑每日都心情极好。而与此同时的侯府,因为陆延骁管家权收走,离桑不再管家。侯府开始变得散乱起来。陆延骁一开始本是想让江若水再次接手的,哪知江若水以要照顾陆贤为由,拒绝了。这让陆延骁不由得想起之前离桑说的,江若水之前管家的那几年,自己的嫁妆都全用来贴补侯府了。如今她不愿在接手管家,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陆延骁心情复杂,只能去找柳轻雪。然柳轻雪又如何愿意接手?先不说她能不能管好这侯府,就说现在这管家权是从离桑手里夺过来的,她若接手,岂不是让自己立于离桑的对立面?因此她也婉言拒绝了。之前信誓旦旦,觉得没了离桑这侯府依旧能转的陆延骁,终于愁了起来。江若水和柳轻雪都不愿意接手,老夫人又因为之前他非要惩罚陆子安,再次气病了。:()替嫁当天,杀回娘家夺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