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馨儿慌了,彻底慌了。陆延骁怎么会去雨雪阁呢?他怎么能去雨雪阁呢?他明明说过只爱她的,现在又去雨雪阁是什么意思?不行,陆延骁只能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离桑不可以,柳轻雪更加不可以。她不能坐以待毙。于馨儿紧紧搅着帕子,慢慢冷静下来,眼底却渗出阴冷的光。思量再三后,她放弃了去找陆延骁问的想法。毕竟刚经历了下午的事,陆延骁肯定对她失望了,她不能在这时候去触他的霉头。不仅不能触霉头,她还得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去理解她的延骁哥哥。可让她就这么算了,她也实在不甘心,于是她决定去找柳轻雪。正当于馨儿想着什么时候去找柳轻雪时,就得知陆延骁从雨雪阁离开了。她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她的延骁哥哥还是爱她的。肯定是那柳轻雪趁虚而入,趁着她的延骁哥哥心情不好,将人拉了过去。结果自己打脸了吧,延骁哥哥根本不想搭理她,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离开了。于馨儿开心了,一时也不急着去找柳轻雪了,反而想着怎么挽回陆延骁的心。陆延骁虽然爱她,但今天的事肯定在他心里留下疙瘩了,她得想办法把人哄回来才是。对于她们的事,离桑虽都听说,却没兴趣。因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离桑唤来吴山,对于昨日的事,先对他安抚了一番,旋即让他去给自己办事。“你去帮我买处宅子,商铺也行,最好大一点,在街道上,这是二百两银子,你先拿去,若是不够再来找我拿。”吴山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二百两银子的银票,心生疑惑,下意识想问离桑买宅子做什么。但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只是一名护院,主家的事轮不到他过问。“好,在下一定办好。”离桑颔首,让他去了。等他走后,红霞才忍不住问出了他的疑惑。“夫人,您买宅子做什么呀?”离桑浅浅一笑,并未回答。“自是有我自己的用途。”红霞见离桑不愿多说,便也不好在追问,只是心中的好奇越发浓重。她想不明白,夫人既然要买宅子,当初王嬷嬷那套收回来,又为何要卖掉?那现成的岂不是更好吗?吴山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两日便寻到了一处合适的宅子。宅子位于城中的繁华地段,面积颇大,前后还有小院。离桑看过之后,十分满意。只是价格有些高,要两千三百两银子。离桑现在虽不缺银子,但还是跟卖主谈了很久,最终以两千两拿下。她也不得不感慨,这京城的房价物价是真的贵。两千两,这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哪怕现在有了,但花出去还是很心疼。只是……为了师父的那个理想,再心疼她也是愿意的。宅子就这么被买下,接下来便是请人打扫,请工匠改造。不过改造不大,只将前面大厅,以及每间屋子的布局简单改造了一下。繁忙期间,离桑也得到了一个消息。离烟与太子的婚事日子定下了。就在下个月二十五。今日已是十八,也就是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而同时离府也对外澄清,离烟其实是离家的二小姐,离家真正的嫡出大小姐是离桑。只不过离桑从小身子不好,便送到庄子上静养。当初圣上下旨,赐婚于离家嫡女与定北侯。离家下意识以为圣旨上所说的离家嫡女是离桑,这才把离桑接回来,让她与定北侯完婚。这个说法虽漏洞百出,却也挑不出错处。毕竟圣旨上并没有写离烟的名字,只写了离家嫡女。而离桑和离烟就相差几个月,具体谁大,只要离家人不说,外人也不会知道。于是一直让人们费解的事,就这么被离家圆了过去。老夫人听闻此事后,心中大喜,立马让人找来离桑。之前拿离桑没办法,是因为离桑拿替嫁一事来威胁。她们怕捅到圣上那里去,那他们就是抗旨,欺君之罪。现在离家把这事圆过去了,她倒要看看离桑还能拿什么来威胁。在侯府后宅纵横了一辈子的老夫人,又如何甘心一直这么被离桑压着。于是她让人叫来离桑,本想对离桑好好训诫一番,试图再次拿捏她。哪知离桑似乎早就猜到她的想法般,一点也不慌,甚至还笑起来。“母亲,您别忘了,儿媳才是这件事的当事人,若是儿媳出去对外说,离家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欺君之罪编出来的假话,您说外人会不会相信?”老夫人一噎,瞬间顿住。“你……”离桑依旧笑得温婉。“母亲,您年纪大了,就好好养病吧,别总是操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了,难道您觉得儿媳现在掌管侯府掌管得不好吗?”面对离桑的反问,老夫人一时无言。如何不好?哪怕她再不喜离桑,也不得不承认,如今侯府在离桑的掌管下,已经比近几年来好上太多太多了。可,她只是单纯的想拿捏离桑而已。她不甘心自己纵横了一辈子的侯府,最终落在一个不受自己掌控的儿媳手里。她想要以前拿捏江若水的那种感觉。以前哪怕是江若水掌家,可江若水事事都听她的,对她从不会有一点忤逆。如今的离桑呢?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不说,她想要从库房支银子,都得先经过离桑的同意。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让她很不舒服。只被离桑这么一番回怼,她本以为能再次拿捏离桑的心,就这么被浇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面对老夫人不甘心的眼神,离桑全当看不见。“母亲若没什么事的话,儿媳就先回去了。”出了永安院,离桑眼神才冷下来,回头看了眼永安院的大门,嗤笑一声。离桑收回视线,刚想回扶风院,就有下人急匆匆来找她。“夫人,不好了,柳姨娘那边出事了。”:()替嫁当天,杀回娘家夺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