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骁一拍桌案,准备用身份来压离桑。然离桑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她既决定掌管侯府,便不会在轻易被陆延骁拿捏。她辛辛苦苦将侯府烂摊子收好了,陆延骁一句禁足就想夺走这一切,问过她同意了吗?“侯爷,你也记得你是这侯府的一家之主啊,那当初侯府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时候,您怎么不想办法呢?”“二弟妹掌管侯府几年,所带来的嫁妆全部花得一干二净,你现在张嘴就让她继续掌家,你去问问她,她乐意接这个烂摊子吗?”离桑嘴角噙着冷笑。一番话说得陆延骁脸色青黑,哑口无言。离桑见他无话可说,淡定的在旁边坐下,继而道:“侯爷口口声声说吴山调戏了于姑娘,可我看吴山挺无辜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如还是让于姑娘出来对峙一下吧。”“若真如于姑娘所言,那吴山自是留不得的,可若吴山是无辜的,那就是于姑娘信口雌黄,诬陷于人,连带着我也被侯爷牵连……”离桑话说至此,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延骁。陆延骁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离桑的眼神就仿佛在告诉他,他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陆延骁暗暗咬牙,冷笑道:“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本侯便如你所愿,来人,去叫馨儿来。”他是相信于馨儿的。他的馨儿定不会说谎。既然离桑非要对峙,那便对峙吧。等事实出来,他看离桑还有何话好说!沁心院。于馨儿听说陆延骁让自己去跟吴山对峙,顿时整个人都慌了。“呵呵,那个,劳烦你跟侯爷说一声,就说我身体不适,就不去了吧,全凭侯爷做主便好。”她怎么可能去跟吴山对峙。先不说吴山到底有没有调戏她,若是让吴山认出了她,那她就完了。因此于馨儿扯着笑脸,试图打发来传话的人。然这人既得了命令,就肯定要把于馨儿叫过去。“于姑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只不过是个传话的,何况侯爷让您过去对峙,也是为了您好啊,难道您不想将那轻薄您的登徒子绳之于法?”于馨儿登时无言。最终,她还是硬着头皮到了前厅。来到前厅,当看见那跪在厅中的男人时,她就心脏一抖,指尖不自觉的颤了颤。于馨儿深吸口气,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后,旋即红着眼眶,似受了极大委屈般走了进去。“延骁哥哥~”于馨儿怯怯的唤了一声。陆延骁忙心疼的伸出手,让她来自己身边。“别害怕,你只需实话实说便好。”陆延骁柔声安抚。于馨儿弱弱点头,始终面对着陆延骁。吴山小心翼翼的抬了下眸,看见的只是一个女子的背影,他又赶紧低下头去。离桑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平静的道:“于姑娘,你说今日吴山调戏了你,可吴山坚称自己从未调戏于你,你且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仔细说一遍。”于馨儿咬着唇,抽抽搭搭的说道:“我……我已经说过了,就是他调戏了我。”离桑微微皱眉:“于姑娘,此事关乎一个人的清白,还望你如实说来。”于馨儿手始终被陆延骁拉着,闻言低垂着头,依旧咬定是眼前这个男人调戏了她。离桑笑了,笑得讥讽:“于姑娘,你口口声声说他调戏了你,可你从始至终都没转过身,更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如何就确定一定是他调戏的你呢?”她总觉得于馨儿这反应有些不正常。怎么好像很怕吴山看见她长什么样的样子?于馨儿一怔,暗自咬牙。这时吴山也着急的道:“姑娘,我今日确实在湖边看见了您,可我连您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您就走了,我如何调戏了你啊,您莫要冤枉好人!”他好歹曾经也是军中的一员,也是有心气的,哪里容得别人这般冤枉他。他此时真想看看这女人长什么样。为什么明明同样是女人,侯夫人这般端庄大度,这个却满口谎言,张嘴就冤枉别人调戏她。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雇了!听见吴山的声音,于馨儿咬了咬唇,看着陆延骁的眼眸越发浸满泪花。试图用眼神博得陆延骁的怜爱,为她说话。而陆延骁也确实被她这眼神看得阵阵心疼。只正当他要说话时,离桑率先开口道:“于姑娘,你可知道,诬陷他人是大罪!”于馨儿一怔,陡然想起自己上次坐的两个月的牢。听说,就是因为她让王嬷嬷诬陷离桑,最后才被判得那般重的。不然最多关个十天半个月,然后赔偿柳如烟一些银子。当然,这只是她臆想的。堂堂相府大小姐,被她害得差点毁了容,又岂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于馨儿被离桑的一句话吓到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那大牢去。于是她越发凄然的看着陆延骁。不等陆延骁说话,离桑就继续说道:“我已派人去前院仔细查问过,今日吴山的行踪皆有旁人见证,他根本就没有调戏过你。”离桑一拍桌案,冷笑:“于姑娘,还有何话可说!”于馨儿的身子抖了又抖,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当时她看见吴山的那一刻,实在太慌张了,慌张得来不得观察四周就赶紧跑开,因此她并没注意到旁边有没有人。此事被离桑这么一追问,她顿时找不到话来辩解。若真有人看见当时的情况了呢?于馨儿一时间慌乱不已,被陆延骁拉着的手都冒出冷汗。离桑步步紧逼:“于姑娘,你若再不说实话,本夫人就只好让证人进来,顺便去请府尹大人来断案,倒是别可怪本夫人不给侯爷留脸面!”说到最后一句时,离桑是看向陆延骁的。眼神极其讽刺。于馨儿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不要,我承认,是我诬陷的他,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求夫人不要报官!”:()替嫁当天,杀回娘家夺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