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就这么被离桑留了下来。告别柳如烟后,离桑带着红霞,吴山一起回了府。给吴山安排了个护院的差事后,离桑便回院换了身衣裳,然后直奔永安院。永安院内,老夫人依旧卧病在床。之前的事她着实是气得狠了,再加上如今府里是离桑掌家,她发现自己已经逐渐拿离桑没办法了,干脆便一直称病。眼不见心不烦。听见是离桑来了,老夫人眼睛也没睁。“你来做什么?”离桑淡然的行了个礼,道:“今日难得有空,便来看看母亲,母亲现下如何了,身子可是好些了?”老夫人依旧闭着眼,语气有些不耐。“好不好的你没眼睛吗,病了这么久也不见你们来侍疾,如今倒是装起孝顺来了。”看她发脾气,离桑也不在意,无奈一笑,道:“母亲见谅,儿媳如今刚开始掌家,很多事情要忙,实在抽不开身,母亲身边有张嬷嬷,还有府医,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有她们照顾母亲,儿媳也是放心的。”老夫人冷哼一声,懒得多言。离桑顿了会儿,又问:“对了,儿媳今日来,是有一事想问问母亲,今日儿媳在外面差点被一辆马车撞了,当时身边还有相府的柳大小姐在,此事事关重大,儿媳本想问责那人,可是那人不等我们说话就赶着马车跑了,明显是故意的。”老夫人悠然睁开眼睛。“什么?”她诧异的看向离桑,上下扫了离桑一圈,看见啥事没有,便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好好的还能被车撞,那马车为什么只撞你不撞别人,我看是你自己得罪了人,人家寻仇来了吧,若是那柳大小姐有什么事,相府怪罪下来,你自己去承担,可别连累我们侯府!”面对她的无情怪责,离桑全然不在意。反正也没指望能得到她的关心。离桑叹息一声,道:“是啊,儿媳也怀疑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好在当时看了那人一眼,倒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有点像之前在母亲院外撞见的一个家丁。”她仔细观察的老夫人是神色,不错过她一丝表情变化。只见老夫人骤然睁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旋即怒道:“你什么意思,你还怀疑是我指使的不成,咳咳咳,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怀疑我咳咳咳!”老夫人气得连连咳嗽,指着离桑,恨不得当场给她一嘴巴子。张嬷嬷赶忙给她顺气,皱眉对离桑道:“夫人,老夫人这些日子日日都在卧床养病,确实没指使过人去赶马车撞你,你不该来怀疑老夫人啊。”离桑无奈叹息:“我知道嬷嬷,母亲别动气,儿媳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今日那人确实像当日在母亲院外看见的那个家丁,儿媳只是想问问母亲,那家丁如今可还在府里,若在的话儿媳好招他来询问一番。”“此事关系到了相府的大小姐,咱们若是不查清楚,到时相府查起来,若是外人做的倒也罢了,可若真是咱们府上的人做的,怕是侯府不好同相府交代。”柳如烟自然没有说过要调查,这些不过是她编出来的。但她能肯定,今日看见那人,确实是那日在永安院外看见的其中一个家丁。既是侯府的家丁,不管是受人指使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都必须查出来。“何况就算相府不查,咱们侯府的家丁在外面这般行事,早晚也得坏了侯府的名声,母亲难道想让外人说我们侯府的下人在外仗势欺人吗?”离桑又道。老夫人瞬间无言以对。她板着脸,抿着嘴唇,死死看着离桑。片刻后,她最终败下阵来。“那两人被骁儿惩罚,剁了手,如今在马厩喂马。”离桑莞尔一笑,垂了垂眸。“谢母亲,儿媳知道了,这便让人去把他们找来,好好盘问一番,那母亲好生歇息,儿媳就不打扰了。”话罢,她便离开了永安院。离桑自然知道那两个人如今在马厩喂马,之所以装不知道来问老夫人,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而已。她想看看今日之事究竟是不是老夫人指使的。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老夫人方才的表现不似作假。那便是另有其人。总之不可能是那家丁自作主张,想要装死她。那指使之人应是想要她死,还要陷害在老夫人身上。因为哪怕她侥幸逃过一劫,知道的赶马车的是谁,肯定会怀疑到老夫人身上。离桑冷笑一声,心思倒是挺毒。只是可惜了,她离桑向来不是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回到扶风院,离桑当即让红霞去马厩把那两人叫来。只是等了一刻钟,最后来的却只有一个。“夫人,另一个今日称病告假了。”离桑冷下了脸:“那就去他住的地方把他带来!”想在她眼皮子底下钻空子,也得看她同不同意。于是红霞又出去了。离桑看着其中一个,他的左手被从手腕的位置齐齐砍下,如今还抱着纱布。见离桑看来,他身子抖了抖,苦涩道:“夫人,不知奴才犯了何事,惹夫人生气了?”自此被陆延骁罚去喂马后,老夫人也不管他们了,任凭他们自生自灭。以前看见离桑,还能傲气一下,说他们是老夫人的人。如今只能夹着尾巴,认清现实,怎么也傲不起来了。离桑冷眼看着他,只将他看得冷汗直冒,才收回视线,淡定的喝口茶水,问:“你们这几日可有跟什么人接触过?”家丁眨眨眼,不明所以。“回……回夫人,奴才们现在日日都在马厩喂马,并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他暗暗抹了把汗,实在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离桑看他这模样,便知这事他并没有参与,面色也缓和了些。“不用慌张,今日叫你们来不过是有些事想问你们而已。”顿了下,她又问:“王二今日怎的突然病了,你可知道?”这两人一个叫王二,一个叫李四,同样都是府里的老人,爹娘都在府里做事的那种。:()替嫁当天,杀回娘家夺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