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我大叫着跑过去,想要阻止她离开我。
但是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将我们之间阻隔住了,不管我如何奔跑,却始终停留在原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姥姥离我而去。
我嘶声大喊,喊声很快就变成了哭声,但姥姥却越走越远,我终于连她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我的心仿佛被完全掏空了,我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一片柔和的白光浸没了我……
※※※
“……”
我睁开眼睛,呆愣愣地躺在床上许久,然后才慢慢地坐起来。
“我做了一个梦。”
我小声地自言自语,并且发现原来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我听到了雨声,这雨难道还没有停吗?
他妈的。
我不禁感到一丝寒意,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真不敢相信,自从那天以后,已经过去整整六天了。
我不禁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姥姥被皮埃尔?恩格勒曼兹杀死了。
想到这里,我只觉心在绞痛得似已滴出血来,整个人都在绞痛,痛得几乎忍不住要蜷缩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仿佛已经和我完全无关、也毫无意义了。
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死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整个人都已停顿、麻木、僵硬。
我看到普尔拔出了剑,准备对我砍下去。
我很清楚我还是有能力避开这一剑的。
但我不想那么做。
既然姥姥已经死了,那么我也不想活下去。
我等待着他的剑劈下,等待着死亡降临。
但是普尔却没能劈下这一剑,因为皮埃尔突然发出一声很凄厉的惨叫声,令他不禁一怔,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住。
原来是瑞贝卡干的。
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不久之前已经从昏迷中悠悠醒转,并且恢复了些力气。
瑞贝卡看到我命悬一线,急忙掷出她身上最后的一枚暗器。
她深知射向普尔是起不了作用的,所以她射向了皮埃尔。
皮埃尔那时正在兴致勃勃地等着看我被砍头,根本全无防备,手臂立即中招。
——瑞贝卡后来告诉我们,她本想直接干掉皮埃尔的,但她那时身体还很虚弱,准头无法拿捏得牢,因此不敢冒险。
皮埃尔中镖以后疼得惨叫起来,不但令普尔的动作一滞,就连他身边的那些骑士也都吓了一跳。
“可恶!好疼啊!普尔快过来保护我!呜啊!我的手臂没有知觉了,我中毒了!”皮埃尔吓出一身冷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大喊大叫。
普尔再也顾不得杀我,第一时间跑回到皮埃尔身边。
那枚暗器上的确涂了毒,但不是剧毒(涂有剧毒的几枚暗器已经被瑞贝卡在攻击普尔时全部用光了),只不过是能令人的肢体暂时麻痹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