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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公公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陈良翰面带笑意,伸臂延客,“请到厅堂奉茶。”
丘聚则面无表情,“陈主事不必客气,咱家有公务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哦,不知何事?”陈良翰笑容尴尬。
“贵府上可有一个叫小玲的丫鬟?”丘聚道。
“倒是有的,本是前院洒扫丫鬟,下官见她伶俐乖巧,调到后宅侍奉,不想她竟偷了内子的一支金钗,逃之夭夭。”
“那丫头把你家夫人告了,说她弑杀奴婢未遂。”丘聚冷眼打量着陈良翰。
“岂有此理,竟有如此刁奴,诬陷主家,真,真是人心不古,天雷殛之。”陈良翰狠狠诅咒道。
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落在丘聚眼里,又多了几分把握。
“许是诬告吧,不过东厂既得了讯,说不得要走遍过场,得罪处还请陈主事海涵。”
“你,你们欲待如何?”陈良翰终于露出慌张模样。
“搜!”丘聚一挥手,一帮如狼似虎的番子涌入了陈府。
“丘聚,我乃朝廷命官,你敢擅入搜查,可知晓王法所在?”陈良翰高喝道。
“给咱家讲王法?”丘聚冷笑一声,朝天一拱手,“东厂奉钦命办差,责在侦缉百官不法……”
放下手斜睨了一眼陈良翰,丘聚道:“陈主事,你大得过天么?”
“你……”陈良翰无话可说。
正当陈良翰无言以对之时,忽听得府外一阵狂雷般的马蹄声,似有大批马队赶到,随即便是一阵人声嘈杂。
丘聚向身后扫了一眼。
背后两个戴尖帽的番子几步窜到府门前,开口喝问:“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地,两个倒霉蛋便忽地一下倒飞了回来。
丁寿闪身而出,在两人背心处一捺,消了二人身上暗劲,两个番子才安然落地。
丁寿定睛向府门前看去,只见大批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分成两队鱼贯而入,府门前立着两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右脸从额头到脸颊一条蚯蚓般伤疤使得面孔狰狞,腰间插着一双镔铁判官笔;另一个三十来岁,英气逼人,斜背着一对月牙护手钩。
料想这二位便是适才出手的人,丁寿正要问是何方神圣,丘聚已经踱步上前。
“呼延焘,齐元放,两位大驾都到了,想必牟帅虎威不远。”
两个汉子四目相投,侧身闪到两边,现出一位身穿紫袍的五旬老者,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丘公公,老夫牟斌已然至此。”老者声若洪钟,神态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