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阁下武功断不会是无名无姓之人,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何道理。”呼延焘咄咄逼人。
呸,二爷在你们面前露过相,要是不蒙着脸,牟老头还不带人杀到东厂去。
丁寿腹诽,口中却道:“阁下若瞧不惯在下装束,只管来取掉就是,在下也好领教昆仑派的震天铁笔。”
呼延焘大怒,挺笔上前,“鬼笔点睛”直取丁寿双眼。
丁寿轻轻后仰,让过笔锋,左掌挥出,已笼罩呼延焘胸前要害。
呼延焘后退避让,又猱身向前,双笔犹如疾风骤雨,攒刺丁寿周身大穴,丁寿不慌不忙,每次出手都攻敌之必救,逼得呼延焘这一番狂打竟无一招使全。
也并非呼延焘本事不济,丁寿阴山穴中习武三年,那老怪物以万象秘籍所载各派武功与他喂招,如今丁寿虽不敢说精通百家绝学,但各派武学长短可是一清二楚。
呼延焘越打胸中越是烦闷,他本是心高气傲的刚烈性子,从未交手的如此憋屈,一式绝招“朱笔点册”刺向丁寿要害,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对方出何招式,都要在对方身上捅出一个窟窿来。
丁寿见呼延焘不管不顾的想要同归于尽,也不再戏耍,这招“朱笔点册”虽为震天铁笔杀招,两笔同时可分点人周身十三处大穴,唯有两笔一错之际空门大露,时机稍纵即逝,当下施展天魔迷踪步,切身直入中宫,背靠呼延焘身前,两手已搭他双腕,一记铁山靠,将呼延焘壮硕身子顶飞了出去,两手同时一挥,将夺到手中的两只判官笔直插入地,尺余长的镔铁笔全身入地,不留一丝痕迹。
丁寿刚刚得意地拍了拍手,忽觉身后一股磅礴暗劲涌来,不及细看,扭身双掌拍出,“嘭”的一声,震得双臂发麻,一股大力涌入体内,身子不由向后飞出。
丁寿惊讶同时看清出手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不想这老儿内功深厚如斯,当下不再恋战,借此掌力倒翻五丈,拉住了正在逃窜的黑袍汉子,脚尖点地,再次跃出,数个起落,已跃出院墙,消失不见。
牟斌擡手止住欲追赶的呼延焘等众锦衣卫,几个呼吸平稳自己翻腾的气血,缓缓道:“你们不是此人对手,将活口押解北镇抚司。”
“大人,珍宝阁哪里……”呼延焘忧心问道。
“有方旭在,可保无虞。”牟斌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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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一座凉轩内,纱笼低垂,丝竹阵阵。
轩外不远处,沸反盈天,杀声阵阵。
一名黑衣蒙面人在齐元放率领的锦衣卫围追堵截之下,且战且退,渐渐靠近凉轩。
“轩外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屋内莺声燕语,春色满庭,有趣,真是有趣。”荣王拍案大笑。
杀声渐近,可人停了琴音,几人俱都靠近窗前。
那名黑衣人武艺颇是不凡,锦衣卫几次合围,俱都被他脱困而出。
眼看荣王与邓氏夫妇全在观望,齐元放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的夺命双钩享誉江湖多年,投身锦衣卫后功夫并没落下,若是在众目睽睽下再走了人犯,他也没脸见人了。
当即大喝一声,齐元放双钩齐动,如蝎子摆尾,尽攻蒙面人要害。
那蒙面人手中单刀挥洒,如闭门铁扇,将双钩攻势尽挡于外,随后一式穿手藏刀,刀光一隐,从肋下穿出,逼得齐元放连退数步。
“方旭,你就这么看着?”邓通瞥了一眼老友。
方旭轻笑一声,身子已如灵燕穿云,飞出轩外,一柄长剑擎在手中。
“朋友留步。”笑声未停,剑光闪动,化为漫天寒星,笼罩蒙面人全身。
黑衣人寸步不退,刀光变幻,诡异出奇,顷刻间仿佛同时出现了十余把单刀同向方旭身周砍去。
“飞云幻雨十三式。”方旭默念一声,剑眉轻皱,长剑如惊风密雨,将攻势一一化解。
长剑“铮”的一声轻鸣,剑尖不偏不倚点中黑衣人刀身力量薄弱处,黑衣人拿捏不住,单刀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