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这一刻,小冰璇感觉自己就是冬天的宠儿,雪花中起舞的精灵,她笑的是那么纯真,银铃般的声音在小林中回荡。
纯白无瑕的地面因此被踩出了一条小小道,密集的小脚印,在奔跑起来的雪女脚下延伸着,杂乱无序,却满是童真与喜悦。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吵杂声。
小冰璇停止了奔跑,她气喘吁吁的喘着气,吸了几下通红的鼻尖,有些疑惑的朝着小林外的真正侯府走去。
不少杂役们正握着铁锹,在侯府的正道上铲着雪,防止贵人们出行时不便,而铲起的雪堆,又成了早上活泼好动的孩子们宣泄精力的道具,不少本来铲干净的路面被雪团们一砸,又变得湿滑起来。
有几个管事正在一旁劝阻着这些小祖宗们消停一点,愁眉苦脸低声下气的样子无比滑稽,倒是助长了孩子们嚣张的气焰。
雪女看着侯府里跑来跑去的同龄人们,突然很想去跟他们一起玩,这是孩童的天性,可是想起数日前被他们捉弄的浑身湿冷的样子,她又有些畏惧,更何况严婆婆一直叮嘱她不要去找那些侯府里的其他孩子们玩。
她静静的蹲在那里,心想着那些杂役清扫完了这些街道,肯定也会去把她家门前一块扫扫吧,虽然她喜欢雪,但走路一脚深一脚浅的还是挺难受的。
小冰璇等啊等,一直等到住在侯府里的李家亲属的夫人们终于有了兴致从暖和的屋里走出来,喊着自家孩子的名字,不痛不痒的教训了好几句。
管事们这才松了口气,指挥着杂役把最后几条道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就和他们带着铲子一起撤走了,丝毫没有往她的马厩小屋走去的意思。
眼看着管事和杂役们越走越远,她终于忍不住从小林里跑出来,跑到那些管事面前,拉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衣角。
“那…………那个…………对不起…………我家门前的路…………你们还没打扫啊…………”
他们一定是忘了吧,也是,自己住在偏远的东北角,离侯府的中心还隔着一道小林子,忘了很正常,我提醒提醒就好了。
小冰璇怯生生道,可只是看了一眼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为什么他们要板着脸看我…………好可怕…………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们确实没打扫我住的地方啊…………我…………是不是…………是不是我声音太大了…………应该…………应该再小一点的…………
衣角从她的手中滑落,管事理都没理她,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哎…………哎怎么就走了啊…………我…………我家门口那里…………还有好多雪…………婆婆出门一定会不方便的…………啊哎…………
雪女看着跟在管事身后的杂役们对自己敬而远之的冷漠目光,没有勇气再向前询问了,那一道道质疑鄙夷的目光,让她难受的无法呼吸。
我明明…………也是这座府邸主人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看我…………用这种目光…………
呜…………
蹲下来难过了好一阵子,雪女突然感觉有个雪球砸在了自己头上,她抬起头。
那帮熟悉的小伙伴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瞧瞧看,我们的怪物雪女又来了,今天又有乐子了!”李照干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朝小冰璇招了招手。
小冰璇离的远,并不知道那个高高壮壮的男孩子笑着说了什么,但看着他招呼的手,迟疑了一下,终究是经受不住同龄人的诱惑,慢慢走了过去。
第一狗腿李松文看到了乖乖走过来的雪女,小小的一只,无比听话的样子,他心中的主意便在发酵,他还记得大夫人曾经对他那有意无意的暗示,没有什么能比除掉夫人眼中最碍眼的存在能讨她欢心了!
脑海中的计划足够危险,让他的身躯兴奋的有些颤栗,他咽了口唾沫,对着站在众人中央的李照乾道:“照…………照干哥,我记得你可是特别喜欢池塘中的锦鲤。”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但侯府池塘里的锦鲤是孩童们都无比喜爱的存在,尤以李照干为最。
又听李松文道:“每到冬天,这些锦鲤就沉到潭子下去了,我们怎么都看不到。”
壮实的男孩一头黑线,李照干直接上前给了他一个栗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怎么嘴里一堆废话。”
“哎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照干哥,不是看那些闲书上说,帝国最东边的古老村落有把人扔到水里的习俗,叫什么献祭之类的嘛,然后他们的愿望就能实现。”
“你想献祭雪女让锦鲤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