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衿轻声回应,“西璟好骑术。”
林越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又道:“都怪石照,要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出此乱子。”
一直未出声的梁鹤轩见二人都没事才放下心来,“你们俩没事就好”
谢衿没说话,他抬眸看了一眼林越淅,林越淅莫名有些心虚,他刚要问怎么了,智简书院的上堂钟声突然响起,三人匆匆朝课室走去。
这日上午的课仍旧是程夫子上的文课,方才书院门口发生的事程夫子未亲眼看见,却也有所耳闻。
他虽然不待见林越淅,但也表扬了他一番。
一整个上午,程夫子都端坐在前方讲着《礼篇》里的内容。
智简书院有个惨无人道的规定,每次上课不是一上午就是一下午,中间没有休息,是以在程夫子讲课的过程中,不是有人打瞌睡,就是有人要出恭。
课堂秩序颇为混乱,而谢衿自始至终都端正地坐着,听程夫子讲课。
程夫子早已习惯乱糟糟的课室,乍一看认真听他讲课的谢衿还有些不习惯。
讲课过程中,程夫子时不时地提谢衿回答问题。
程夫子的一些思想对谢衿来说过于迂腐,谢衿尽量按着他的思维回答问题,但仍带有现代人的想法。
“学生认为,礼仪应该更多地注重简洁,明了和实用,而不用太过繁琐复杂,如此这般,便可节约开支,把钱用在该用之处。”
此话是回答程夫子“礼节的表现形式”一问。
谢衿的问答不仅让程夫子感觉惊讶,也让课室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他们都是世家子弟,家中娇生惯养长大,自然没有节约这一意识。
程夫子出生贫苦,对铺张浪费那一套很是痛恨,但当朝奢靡之风盛行,他再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没想到今日是谢衿说出了他一直不敢说的话。
程夫子没有表扬也没有苛责谢衿,只让他坐了下去。
一上午的文课终于快结束了,课室里的学生差不多睡倒了一大片。
林越淅原本因为谢衿还能听半个时辰的课,最后实在忍不住睡了过去,一直到下堂钟声响起,他才猛得惊醒。
程夫子一向不喜欢拖课,钟声一响,无论他讲到哪里,都会停下来。
“走,吃饭去。”林越淅揉了揉大阳穴,他直起身招呼着谢衿。
谢衿没理会,而是在面前的宣纸上写着字。
林越淅走到谢衿身侧,看着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突然很认真地对上谢衿的双目,“你小时候是不是被驴踢过脑袋……”
谢衿:?
“前几日才好?”不然怎么变得如此厉害,连程夫子的课都能忍着不睡。
“想什么呢你。”谢衿无语地推开杵眼前的林越淅,站起身,“还去吃饭吗?”
“吃,当然吃,去智启院叫上鹤轩。”
二人出了智成院,便瞧见从智启院出来的粱鹤轩,三人结伴朝梅香阁走去。
在去梅香阁的路上,遇到好几个要和林越淅打招呼的人,他们均被林越淅今早的英勇身姿所折服,纷纷表达了自己的崇拜。
林越淅的嘴角差点要翘到天上去。
到了梅香阁,座位都差不多被坐满了,不过林越淅有专门的座位,他带着谢衿和粱鹤轩坐了过去。
桌子上已然摆着各式的菜肴,色相虽然不如知味阁的,但是味道还算不错。
三人一阵风卷残云,很快便吃饱了。
此刻距离下午上课还早,三人决定去翠微亭坐坐。
翠微亭位于智简书院的后山之上,一颗榆树正好挡在了亭子的上方,即便是夏日也不觉得热,是午憩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