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并不介意你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刁难我,但是我希望你分清楚轻重缓急,毕竟要是哪天殿下出事了,我来找娘娘求救却被你拦在门外,那后果你觉得是你承担得起还是我承担得起呢?”
宋嬷嬷听了这话,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但是想到方抚月话里的意思后又变得苍白,急急忙忙的开口问道:“殿下出事了?!”
“如果殿下出事了,嬷嬷你觉得我会说这些浪费时间的话吗?”方抚月歪着头看向宋嬷嬷:“但是你能保证日后殿下永远不会出事吗?”
宋嬷嬷的脸黑了,只是郑晚溪在场,她不好再说些什么找方抚月麻烦。
就在宋嬷嬷心里窝着火的时候郑晚溪拍了拍她的手。
“嬷嬷,我明白你是太在乎我跟安瑾了所以有些关心则乱罢了,不会笑话你的,弦月她是跟你开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既然郑晚溪开口说和,宋嬷嬷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方抚月也在一旁恭维道:“娘娘圣明。”
“你先别急着恭维本宫,现在时辰可不早了,如果你没有要紧的事却在这个时候扔下安瑾跑来恭维本宫,那本宫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奴婢是想要跟娘娘说个笑话。”方抚月笑了笑,然后就将魏明告诉她的流言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郑晚溪跟宋嬷嬷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意外的神情。
看到她们两个的样子,方抚月重重的叹了口气正色道:“娘娘,奴婢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你尽管说。”
“娘娘希望殿下以后成为一个被裕王圈养的猪,还是对裕王摇尾乞怜的狗,抑或是根本活不到裕王登基呢?”
听了这话,郑晚溪眼神如利剑一般飞向方抚月,然而不等她开口,宋嬷嬷就先说话了
“你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奴婢自然知道,但是娘娘,您跟宋嬷嬷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郑晚溪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娘娘,这个流言很显然只是裕王为了维护形象放出来的,对殿下是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您有没有想过这个流言能流传至今说明了什么?——说明圣上心里对裕王是有愧疚的。”
“千秋节那晚圣上在儿子跟弟弟之间选择了儿子,他是内疚的,所以就算知道那晚的事是裕王的谋划,圣上却没有再提,就连锦歌这个一看就是裕王的人,圣上也不过赐婚了事。”
“甚至到了现在,裕王为了维护自身形象放出了流言,还借着流言把您的名声踩到了地上,甚至波及到了圣上,圣上都没有任何反应,那么以后呢?”
“人是有惯性的,当退让成了一个习惯,娘娘您觉得裕王会得寸进尺到什么地步才会收手呢?是拥有一个有独立封国的王爷?还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抑或是君临天下的皇帝?”
看着方抚月越说越大胆,宋嬷嬷额头上的汗都沁了出来,她连忙关好了门窗,又去到了殿外仔细敲打了一番值夜的宫人,将她们赶走后自己守在了门口。
“那你想要本宫怎么做?去跟圣上告状?”
方抚月摇了摇头:“娘娘,奴婢只是想提醒您,储君之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管是谁上位,输的那一方都不会好过,所以您仅仅是防守是不够的,您需要为殿下做些什么了。”
郑晚溪的脸上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
“你是要本宫去争宠?然后在圣上的面前说裕王的坏话?”
“娘娘,奴婢也到了永和宫有一段日子了,自然看得出来您的心思不在圣上身上,作为您的奴婢又哪里会勉强您去做不愿意的事,奴婢想的是娘娘或许可以在后宫中扶持几个得力的人,来做这件事。”
郑晚溪松了口气,不是让她去讨好霍同泽就行。
“这倒是可行,后宫里那么多妃嫔,挑几个可用的不难,还有呢?”
“还有就是皇后娘娘。”
郑晚溪这次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笑着开口问道:“你没听过本宫跟皇后不和的传言?”
“奴婢听过,但是皇后娘娘毕竟是圣上名正言顺的妻,在太后娘娘已经仙逝的现在,她就是这世上地位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她在朝臣心里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
“而且奴婢虽然进宫不久却也听人说过,皇后娘娘尽管不能有孕,但圣上的恩宠却常年不衰。圣上继位以来,不管是多么受宠的妃嫔,只要惹到了皇后娘娘都只有打入冷宫一个下场。”
“这样一个在群臣跟圣上心里都地位不俗的人,娘娘您是绝不能交恶的,最低限度也要说服她不会支持裕王才行,不然一旦她倒向裕王,那殿下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
郑晚溪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水,明显是在纠结。
方抚月看着这个场景,舔了舔嘴唇继续劝道:“娘娘,万寿节那晚的事过去后您还没明白吗?以裕王的态度来看,一旦他上位了,不管是您还是殿下,还有宋嬷嬷以及宫外那些您在意的人,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完方抚月的头就重重的磕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