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瑶似有所感的侧头望去,就看见了那个牵着白马的少年郎,还是那副意气风发,恣意风流的模样。她愣了一下,看着少年牵着马慢慢走来。
少年挠挠头,犹豫了一下,从马背上的行李中掏出一壶酒,递给安静回视他的姑娘,轻声说,“这是我酿的桃花月落,请你喝!”古师父说这是最温柔浪漫的酒,适合送给心上的那个人。这酒他一共得了两壶,这壶是特意留着的,一直带在身边。
少年郎的纯纯心意,真诚又直白,缱绻又浓烈。玥瑶的心颤了颤,她一直以为少年的喜爱如同孩童般,是新奇有趣,单纯的经不起时事考验。毕竟少年郎一直是个如孩童般简单直来直去的人。可她忘了,孩童的般人自然也会有孩童般的执拗,他们认定的事情,再难更改。而这份纯质的心意经受了打磨,更动人心魄。
玥瑶一时为少年眼中的热烈和坚定感动,一时又有些胆怯退缩。她的父皇和母后也有过恩爱不移的时候,也是羡煞旁人的天成佳偶,可城破之时,他还是撇下了母后,母后自尽而亡。她无法原谅父亲,又不能看着他死。她向往着少年郎感情的热烈和一往无前,也胆怯自身能否匹配。
玥瑶一时没有接过少年郎手上的玉壶,只轻声说,“我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如果需要你帮忙,你,会愿意吗?”
百里东君眨眨眼,帮忙?难道就是天外天一直找自己抓自己的原因?他转转眼珠,他迟早也要走一趟天外天了结因果的,顺带帮个忙也可以。他反问,“你的忙会伤害到我吗?”
玥瑶瑶瑶头,“不会。”即是她带他去的,她自会以自身护他全身而退。
百里东君开心的笑了笑,他将玉壶又往前递了递,干脆的说,“等我名扬天下的时候,你来找我,我就跟你走!”
玥瑶一愣,也勾起嘴角,缓缓抬手,接过了这壶桃花月落。
少年翻身上马,回望微笑看着他的姑娘,笑着说,“接了这壶酒,可就不能反悔了!而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玥瑶望着打马离去的少年,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青衣侍女走下马车来到小姐身边,她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小姐决定了吗?”她们真的能从那里脱离吗?
玥瑶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早就决定了。这个世界,现在很安宁祥和,何苦再起兵戈。父皇在出兵北离的那一刻,就该设想过现在的结局,因果循环而已。至于无相使他们的不甘,需要填进去太多太多了,我们承担不起。”做什么选择都会有负一方,她选择自己的心。而时间,总能让他们有天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自由行走的。包括有些人心心恋恋的家乡。
杀手
玉尘感觉着四周围上来的丝丝缕缕的杀气,漫步走出暂住的小院。
月隐星稀,今天的夜色格外的暗。玉尘索性直接闭上眼睛,大夫的感官往往是很敏锐的,尤其还是一个医术卓群的女大夫。
片刻后,玉尘从腰间的玉带捻出三根银针,闪电般超着三处射去。传来叮的一声撞击利器的声音和两声闷哼声。
她看着跃出来的三个人影,轻声问,“你们想杀我?”
躲开银针的那个人轻笑,“不愧是苏昌河惦记的人,我们刚到就能发现。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说着,直接攻了上来。
玉尘瞬间躲开。速度之快惊了杀手一瞬。
半晌后,杀手停手,怒问,“你这是什么轻功?”难道是传说中的踏云乘风步?他一招都没挨到她,好歹也是天境中排的上号的人了!而他自己还要时不时的应付射过来的银针,打得憋屈的就数这次了!
玉尘清淡的说,“无名。”师姐自创的,说,就叫无名,也很有神秘高深的味道。她觉得是师姐懒得起名罢了。
她见着杀手半天不动,眨了眨眼,轻念到,“三、二、一!”
杀手疑惑中,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双眼怒睁,这人什么时候下的毒!
玉尘漫步走近,轻声说,“既然有人买我的命,那你就付双倍的价钱给我吧,买你的命!”说罢歪了歪头,轻笑一声,“或者你做我一年的试药人?”
杀手冷汗低落,他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有那试药人,听着就心寒!
玉尘想了想,对暗影处轻声说,“我现在在外面行医,带着个不听话的人有些麻烦,要不人你带走,再帮我把帐收齐了。”
杀手看着走出来的人,冷汗直流,这人不是被支开了吗?
苏昌河看着玉尘,笑问,“你今日怎么对他这般客气?我记得你一个照面就就能将我放倒的。”
玉尘轻声说,“没有被杀手刺杀过,蛮有趣的。”所以玩一玩。
地上的杀手:……
苏昌河哑然失笑,这人永远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难得的起兴趣竟是这样!
转而看向地上的人,苏昌河冷笑,这人该庆幸,他欠了玉尘大笔银子,否则他苏昌河现在就亲自撕了他!
百里东君找到玉尘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旁边那个小胡子。
他大惊的一把跃过去,挡在大姐面前,戒备的看着苏昌河,“暗河,送葬师!你在这里干嘛?”
玉尘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轻声说,“东君别紧张,是朋友。”
苏昌河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挑眉,“哟,又见面了!”
百里东君皱眉,谁想又见送葬师啊,兆头都觉得不太好了!还有,什么朋友?他看着这杀手瞥过大姐时眼中的神色,怒了,“你也想当我姐夫!”他小师兄和叶鼎之就算了,这位又是哪个牌面儿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