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映敏说:“里面有一个经典桥段就是戴耳机。”
高美惠翻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蔚映敏换话题,“有一部韩国电影,讲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女主人翁参加诗歌朗诵班学写诗歌的故事。韩国导演李沧东电影《诗》”
高美惠感兴趣,“那她最后写出诗歌来了?”
蔚映敏说:“写出来了,写了首《阿格尼斯之歌》。”
高美惠畅想着说:“等将来我顺当退休了,我也能安心写诗歌了。”
蔚映敏问她,“还能不顺当?”
“当然。”高美惠说:“我希望在我退休前不要再延迟退休。”
蔚映敏笑她,没说话。
两人沿着步道散步,高美惠忽然也想到早年看过的一部日本电影,老早了,读本科时候跟室友一块看的,她说:“电影的具体剧情我忘了,但我记得叫《女人步上楼梯时》,印象深刻的就是女人上楼梯时的神态。”
蔚映敏问:“她为什么要上楼梯?”
“因为她离不开。”高美惠跟他说;“我当年就是被片名吸引,想看她为什么上楼梯,影片讲的是银座一个失偶的妈妈桑在事业和情感方面的处境,具体情节我串不起来了,但我此刻跟你说的时候,仍然有一些当年观影时的感受在,我能完全共情到妈妈桑上楼梯时的心境,有一丝哀愁无奈和悲壮。”
蔚映敏问:“她上楼梯,楼梯的尽头是什么?”
高美惠说:“是酒吧。”
蔚映敏问:“那她最后离开酒吧了么?”
高美惠摇头,“没有。”
蔚映敏明白了,“就是讲一个陪酒女为什么离不开酒吧继续成为陪酒女的故事。”
高美惠惊讶,“你看过?”
“没有。”蔚映敏说:“我从你的表述里提炼出来的。”
“呀,你这么会提炼。”
……
蔚映敏先回她,“阴阳怪气是迂回者的语言。”
随后又意有所指地说:“听话听音,看人看心。”
……
高美惠预判到了两人关系上存在的隐患,止了步跟他说:“咱俩可以是其他的任何关系,但不会是情侣。”
蔚映敏哂笑,收了情绪说:“我也不想跟你发展情侣,我还嫌你在关系里强势。”
高美惠继续散步,回他,“弱的人才会嫌对方强。”
“你少说点吧。”蔚映敏说她,“省得一会说我没风度。”
高美惠还是那句话,“在其他关系里我会尊重你欣赏你,一旦成为伴侣我就会挑剔你性情。”
“我就这样了,本性难移。”蔚映敏已经对她这话脱敏了,说别的,“自始至终提出交往的都是你。”
高美惠说:“我那时候还不够了解你。”
蔚映敏回,“你现在也不够了解我。”
两个人的状态看似是在悠闲散步,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那么回事儿,蔚映敏说她,“你应该找个跟自己志趣相投又秉性契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