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映如吃不下去了,笑着回洗衣房看明皓的李子洗咋样了,见他弄了一捧直接在洗手池里洗,呀一声麻利捞出来让他去一边,随后又重新在盆里洗了捧,洗着朝外问着,“你挑的李子咋有坏的呀?”
“我在路边摊买的,估计天黑没看清。”
“不像没看清。”蔚映如扔了两个坏透的,端着盆过来说:“估计摊贩跟你调包了。”
高美惠从盆里拣出一个李子说:“调包就调包吧。”
蔚映如咬了一口,“酸甜!”
高美惠附和,“我最爱酸甜。”
两人吃着李子坐下闲聊,高美惠问:“大姐下班了?”
蔚映如羡慕地说:“大姐这会估计在跳广场舞,跳完九点回家睡美容觉。”
高美惠说:“大姐比你懂养生。”
蔚映如把核儿吐出来扔垃圾桶,“大姐还比我有钱。”
高美惠被果肉塞到牙了,问蔚映如要了牙签线说:“明峻昨天跟我通电话了。”
蔚映如说:“他想请你和张一夫吃饭。”
高美惠挡着嘴剔牙说:“我说等哪天轮休了,我自己联系张一夫。”
蔚映如说:“你不想去就拒了他。”
“这哪儿有想不想。”高美惠说:“礼节上也应该请他吃一顿饭。”
蔚映如吃着第二个李子说:“真他娘烦人!”
高美惠建议说:“你让明峻照顾皓皓和负责干洗店,你去各医院谈业务。”
蔚映如说:“我才不去,我跟他那合伙人处不来。”
高美惠建议她,“你要让明峻多参与到琐碎的家务劳动里,这样他才会尊重你的隐性付出。”
“映敏每回都去厨房帮忙是因为他看见了厨房的琐碎,你要让明峻参与后进而看见。男人不参与他是看不见的。”
蔚映如如鲠在喉,夫妻间真正的矛盾难以向外人道,能说出来的矛盾都是细枝末节,她咬口李子半真半假地说:“他对你这个科室主任可比对我这个妻子尊重多了。”
具体尊重在哪儿,她不多说。科室主任获得的尊重比妻子多,想想都令人糟心透顶。
她啃着李子顾而言他地说他还不如出轨,“他出轨我就能毫无心理负担、正当地离开他。”
高美惠说:“只要你在这段婚姻里感到被消磨,你就可以正当地离开他。”
“……我真羡慕你。”蔚映如无心啃李子了,认真地朝她说:“一个女人想要离婚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这样她的家人才会理解她,不然家里长辈会一遍遍地质问我,“明峻没出轨没家暴没恶习你为什么要离婚”,今后我身上会有一个“作女”的标签。”
高美惠说:“你管别人怎么评价呢。”
“我弱鸡我没你心理素质强行不行……”蔚映如说着一旁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朝高美惠说:“我大伯母,准是又出啥事了。”说着按了接通键。
大伯母没别的话,翻来覆去都是家里那些事儿,今天爷俩在家起冲突了,她又不能出去跟外人说,只能跟蔚映如说,说罢总是担心蔚映敏的性格,想让蔚映如开导开导他,怕他心思重钻牛角尖。
蔚映如听着电话看一眼高美惠,也是有些敷衍和无奈地说:“我自己都还乱七八糟的,我能开导他啥呀?”
大伯母说:“你不是家里排头大么,你说比我说管用,他听你的。”
蔚映如应付着说:“那我明天说说他,我这会店里有人明天再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