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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之契约也太廉价了吧喂仪式感呢（第2页）

她盯着梅森，哑声说：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

不只是对于我而言，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亦是如此。我能感觉到头顶的群星罗列成死亡的光辉，你我脚下的世界已经嗅到了末日的哀歌而战栗不休。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重要的。

它将直接决定此世的万物是走向终末还是获得新生，其中当然也包括我。”

“唔，您现在倒是开始关心起世界万物了？”

梅森哼了一声，灵巧的双手不断组合着手中的组件顺便将液态的重力鎓调整方位，又多少带着几丝调侃的说：

“群星会的猎犬们散布病毒的时候你视而不见，旧大陆沦陷成地狱的时候你冷眼旁观，最后一批幸存者失魂落魄的逃到海上避难你不闻不问。

过去几个月里你表现得就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这样的生灵在你眼中也没有任何价值。

怎么这就突然成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好神灵了？

是因为之前一直觉得无所谓的灾难终于蔓延到自己脚边，所以第一次感觉到发自心底的恐惧了吗？”

队长大人撇了撇嘴，说：

“不可一世的海神终于意识到了残酷命运的真谛，但依然不够坦诚，和我交谈一开口就是世界与未来，充满了一种熟悉的‘画大饼’的味道。

我或许应该默认你打算坑我？”

“你还真敢说。”

旁听的杰克船长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科莉普索阴沉下来的脸蛋，又喝了口酒压了压惊，小声对自己的队长说：

“像这些话我都是藏在心里的。”

“没关系的，杰克，科莉普索女士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像是当年落魄的她为了重回神位，也会耐着性子和海盗王们虚与委蛇一样。

她向来是很懂审时度势的人。”

梅森摇头说：

“但现在我要请你出去了，杰克。在门外守着，别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顺便帮我送个口信给巴博萨他们，明天清晨我要和他们谈一谈。”

“收到。”

杰克打了个响指转身离开，还把船长室的门轻轻关上。

在船舱中只剩下梅森和女海神两个人的时候，科莉普索终于不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关于世界和未来的话。

她沉默了片刻，说：

“它们是冲着我来的！每一缕急促的海潮都在向我示警，我本想深藏于海水之中熬过这末日，但在你的授意下那些该死的海盗们拿到了三叉戟。

他们胁迫我出面帮助他们，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

就像是船沉之前的舱底鼠一样，在未知恐惧的推动下上蹿下跳去做一切能做的事试图挽救困局。但我本可以置身事外。

是你让我……”

“置身事外？你在开玩笑？”

梅森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眼前又愤怒又“委屈”的女海神，他说：

“你只是个低级神祇，科莉普索，你的存在是建立在这个世界的水手和海盗们对于大海的畏惧与崇拜之上的。

你是自然神祇自然不能脱离自然。

如果这个世界都完蛋了，化身于每一滴海水中的你还觉得自己能躲过杀身之祸？如果你现在还抱着这种置身事外的幼稚想法，那我觉得我们两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需要你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成为一个勇敢的战士，但你却表现的还没上战场就被吓破了胆。

那不如我就在这里杀死你给你一个痛快，免得你被捉走之后再受屈辱和折磨，你说呢？”

科莉普索沉默下来。

她无言以对，事实也确实如此。

连被她诅咒而成的幽灵船荷兰人号的船长威尔·特纳都能感觉到末日进军的脚步，她这个依托世界存在的自然神不可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