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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阿云嘎瞪他，把蔡程昱护得更紧。

&ldo;那个，哥，没事儿，你先回去吧，你还有工作。&rdo;蔡程昱开口道。阿云嘎不放心地按了按他的肩头，警告地指了指郑云龙：&ldo;别作妖。&rdo;

等阿云嘎走了，蔡程昱也没搭理郑云龙，头也不抬地往校门里走。

&ldo;蔡程昱，那个，你好，我是龚子棋的刑辩律师，&rdo;郑云龙一路小跑着跟上他，&ldo;现在一审判决结果已经出来了，检方在考虑提起抗诉。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向您请求能否撤销上诉。&rdo;

&ldo;不撤销。&rdo;蔡程昱撂下这一句话就加快了往前走的速度，难为郑云龙这个平常连基本锻炼都没有的奔三老人。

&ldo;那请问在二审中我的当事人是否能取得您的谅解呢？这对量刑有很重要的作用。&rdo;

蔡程昱猛地停下，郑云龙差点撞他身上。

&ldo;郑律师，我也是学过法学通论的，&rdo;蔡程昱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外泄出来的愤怒压回去，&ldo;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也必须要走这个流程。我现在就一句话，我不可能做任何有利于那个杀人犯的任何事。&rdo;

郑云龙搭上他的肩膀，蔡程昱僵硬地往后一退。郑云龙突然意识到自己浑身的臭鸡蛋味儿，尴尬地收了手。

&ldo;那个，庭审你也听了对吧？&rdo;

蔡程昱没回答。

&ldo;你看到了，检方提供的证据是有问题的，&rdo;郑云龙说道，&ldo;我想帮龚子棋翻供，也要得有破绽让我翻。&rdo;

蔡程昱终于扭过头正眼看他。

郑云龙赶紧道：&ldo;你父亲颈部的伤口才是致命伤，如果法院就这么判了，龚子棋死刑了，那这案子就结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有其他凶手，不就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了吗？&rdo;

蔡程昱犹豫了。他抬眼看着郑云龙，问：&ldo;你这么费劲心力的到底为了什么？&rdo;

郑云龙笑了笑，不作回答。

……

&ldo;南枫，整个案子换思路重新查。&rdo;阿云嘎回到警队，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南枫惊讶地站起来：&ldo;不是，不查龚子棋的证据了？&rdo;

阿云嘎凝视着白板上的照片‐‐受害人死亡的现场照片。他拿起颈部伤口照，拍在南枫桌上：&ldo;重新查这个伤口。凶器不是匕首。&rdo;

&ldo;哦哦！&rdo;南枫连忙应下，转身召集各科开始工作。

阿云嘎端起纸杯，一边喝一边重新整理白板上的人物关系。想了想，又在龚子棋的照片旁边加了三个字。

‐‐方书剑。

&ldo;哟，拿我的证据拿的心安理得，我从你们刑警队拿案卷怎么就那么费劲儿呢？&rdo;

一听到这个欠揍的声音，整个刑警大队如临大敌。

阿云嘎先一步把他挡住：&ldo;干嘛？&rdo;

&ldo;没啥，主要来找你。&rdo;

阿云嘎嫌弃地看了他一眼：&ldo;你这是多急，衣服也不换一下。&rdo;

&ldo;反正我也没几件可换的，&rdo;郑云龙坦然道，&ldo;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儿，庭上证据呈送的时候你们都看见方书剑的个人信息了。求你们检察院和警队口风严一点，别往外传。外头媒体铺天盖地的，别伤了人家孩子。&rdo;

阿云嘎没好气道：&ldo;这个用不着你提醒。&rdo;

郑云龙顿了一下：&ldo;尤其，别告诉蔡程昱和他妈妈。&rdo;

……

蔡程昱失魂落魄地来到教室，轻飘飘地把书包往桌上一放，坐在了最后一排。

廖昌永叹了一口气，走到教室后排敲了敲他的桌子：&ldo;人来了，心没到。&rdo;

蔡程昱茫然地抬了头：&ldo;……对不起……老师，但我……&rdo;

&ldo;好好听课。&rdo;廖昌永没再说其他的话。

下了课，蔡程昱回到宿舍。舍友们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开口。

&ldo;那个……蔡蔡啊，咱出去透透气吧？诶那个书剑呢？我把书剑叫来陪你？&rdo;一个舍友试探着和他对话，蔡程昱像是想起了什么。

一整天没见到方书剑了。

按照平常两个人的熟识程度，蔡程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早该扒拉在宿舍门口等着蔡程昱回来了。这会儿却没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