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不行。」阮佑山看了完颜千里一眼。
「两票对一票,我们赢了。」颜凤稚抬着下巴瞧他,正准备得意的说些什么,却突然涌起了一阵的恶心,干呕了几声后朝他们示意了一下,便溜出密室去吐了。
阮佑山有些担心,又和完颜千里说了几句便追了出去,最终在后院寻到了她,颜凤稚正蹲在角落呕吐,捂着胸口,一脸难受。
「怎么回事?」阮佑山蹲下,拍了拍她的背。
「还能怎么,有了。」颜凤稚抬起头,抽出帕子擦了擦嘴。
「谁的?」阮佑山一听,拍在她背上的手猛地抓成了拳。
「看你吓的,抓疼我了。」颜凤稚身子一抖,甩开他的手,「水土不服而已。」
阮佑山明白过来,沉下脸站起来,「胡闹。」
「胆小鬼。」颜凤稚嗤笑一声,也站起来,因为呕吐而脸色苍白。
「最近总是吐?」阮佑山臭着脸问。
「告诉你了,水土不服,东夷的鬼天气真是奇怪……」
颜凤稚没有说谎,近日来天气闷热,加之水土不服,让颜凤稚的苦夏更加严重,几乎吃什么都不对胃口,脸似乎还有些浮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阮佑山白天几乎不出门,少数时间会易容出去,但大多数都是晚上和完颜千里出去行动,做了什么颜凤稚也不清楚,只知道阮佑山天天在家装忧郁、装颓废,看起来好像因为父亲和妻子的去世而再也振作不起来。
而颜凤稚的身分也迟迟没有定下来,装婢女她装不像,装大小姐倒可以,可是不缺这个角色;装姊妹也不行,完颜、阮佑山、梁以柔的身分那伙人都清楚,谁也没有个姊妹。
于是她到底装成什么成了一个难题,聪慧如梁以柔,连着想了几个计策,都被颜凤稚以做不来给否决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突发事件逼得她不得不……
那夜月黑风高,颜凤稚因为暑热而难以入睡,阮佑山恰巧刚从密室出来,瞧见她房中的灯还亮着,便多了句嘴,敲门问了句。
谁知刚问了一句,门就被打开了,脸色略显苍白的颜凤稚披着件外衫,头发披散,满脸愁云惨淡的看着他,「你来得正好,我睡不着。」
「我只是……」阮佑山想找个理由走人。
「来,进来给我念念经吧,没准我就睡了。」颜凤稚二话不说把他拉进来。
「我不是和尚。」
「你念的可不如和尚有趣。」
阮佑山无语。
「等着。」颜凤稚把他按在桌边,回身去柜子里翻腾了一阵后,拿着几本书折回来,兴致勃勃的把书摊在桌上,献宝似的给阮佑山看。
「你走了以后,我无意间读了读,才发现这几本书真的很好看,当初不喜欢,全是因为你读得不好而已。」
「怪我?」阮佑山蹙眉。
「可不是,只怪皇兄昏了头,让你来耽误我学习。」
阮佑山哭笑不得。
「念给我听,我看看会不会犯困。」颜凤稚把书推过去。
「歪理。」阮佑山把书又推回去,「睡不着是因为苦夏而已。」
「我知道是是因为苦夏,可不是没办法了嘛。」
「厨房有酸梅汤,我端给你消暑。」阮佑山站起来。
「加点冰块。」颜凤稚没拒绝,端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他离开,然后唇角不自觉的带了些笑容.
其实两人的关系变得古怪了之后,情况也不是变得那么糟糕,起码以前丝毫不会怜香惜玉的阮佑山终于懂得谦让她了,如今倒好,还知道给自己端酸梅汤解暑了。
须臾过后,阮佑山端着两碗酸梅汤和一大块冰回来。
「给。」阮佑山把一碗放到她眼前。
「这么大的冰?」颜凤稚对着那一整块冰咋舌。
「找不到小块的。」阮佑山伸手过去,轻巧的一捏,「喀拉」一声,掉了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