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在乎,又像与他无关,只是她问,他便答。
朱婉笙转过身子看他,他好看的手撑伞,环境昏暗,加之伞压得低,她看不清他的面容,看不见他的双眼,只能看见半截面容,绷紧的下颚线。
她想说既然是他父亲的家,能否想个办法混进去?
可难以开口,自马车中那话题过后,两人之间的氛围便有些尴尬,像突然有了一层膜,没人去戳破它,两人分别站在膜两侧,任由着尴尬在膜中来回穿梭。
顾影青越过伞,淡淡地扫视了她一眼,她站在屋檐下,后背抵着强,有屋檐替她遮风挡雨,他站在屋檐外,伞上汇聚的水珠接二连三的滴落,液滴间你追我赶,在落到地面前,谁也追不上谁。
他希望她可以开口,可空气里什么声音都有,雨声风声吵吵嚷嚷的,唯独没有她的声音。
须臾之后,他压下心里的情绪。
这一次,还是他先开口,“朱大人是否想进周家?”
她转过脸,面容在阴影中忽明忽暗,扯了扯唇角,说,“可以吗?”
风从两人间穿梭不断,她们的衣摆被风扬起,看着要交融却又瞬间被迫分离。
他心有不甘,往前半步,“只要你想。”
许是风太凉,许是他抓伞太过于用力,他的指节泛着白,本白净的皮肤却发红。
朱婉笙顿了顿,还是握住他撑伞的手,冷热相碰,一串电流便随着手臂延申到心口。
她看见,他的半边肩膀都被雨侵占,雨水将衣服染成暗色,她手上带着劲,将他拉的离她近了些,风这下难以再从两人之间穿过。
她仰头的瞬间,他俯身,伞落到屋檐外,没一会就积上了浅浅一洼水珠在微弱的光下涟漪清晰可见。
他吻得太凶,一下一下咬着她的唇,幽深的眸光下垂,落在她唇间,带着凉意的手抬着她的下巴,趁着间隙,问了一句:“朱婉笙,怎么不推开我了?”
她刚要开口,他便乘势探入她口中,横冲直撞,毫不顾忌,像是在宣告物品的所有权,每一下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后背重新抵上墙,他的手也在同时护上她的头,世界在她眼中忽明忽暗。
他明明近在咫尺,她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见屋檐上的水一柱柱流下,像她心里的情绪,翻江倒海侵袭而来。
那被抛弃的伞中水越来越多,沉到风竟然吹不走它。
顾影青睁着眼看她,却要强迫她闭上眼睛,没了视觉,听觉却好像灵敏了,雨声,还有他和她渐沉的喘息声,心跳声,合奏着激昂有力的交响乐。
她的心似乎在被某些东西一点点装满,抬手想抱他,可他却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抓住她的手腕举在头顶不让她抱。
她委屈的睁开眼睛,口中呢喃不断,他看到了,感受到了,于是抽离片刻,问她,“你委屈什么?”
她终于有机会说话,“你放开我,顾影青,我们还有要”
他堵住她的话,“着什么急,人在周家,跑不了,大人想利用我进朱家,得付点辛苦费。”
朱婉笙想说他无耻,想说他不正经,可顾影青丝毫不给她开口机会,每每她红唇微张想出声,他便要堵住。
“朱大人考虑得如何?”
说话时候,他的唇似有非有地擦过她的,酥酥痒痒的,她从未发现,他耍起赖来会是如此,把她弄得心痒痒,他却不再继续,就这样打量着她。
她要吻回去,可他反应极快,一个侧头,唇就这样滑过她脖间,她咬牙切齿,埋在他脖间轻咬他,“顾影青?”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怎么?”
暧昧的气息在她周身游走,即使是如此冷天,她的体温也在一度一度升高,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气球,过度充进来的气体就在将爆未爆的临界值,每当快要爆他就会停手,瘪下去一点就继续充气,如此反复挑逗着她。
“朱婉笙,别轻易推开我。”他终于舍得回到她唇边,像是品尝着一块棒棒糖,一点点吸着她的红唇。
“如果我们是兄妹怎么办?”她的声音竟然有些微微发颤,紧绷的克制的害怕在一点点溢出。
虽在此国家,表亲间联姻并无大碍也是常有之事,可她不行,她受过义务教育,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