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鹿稍有动静,那把大刀便贴紧他脖子的皮肤,喝令他不许动,否则就当即砍下他的脑袋。
霍熙然一出来,就与项鹿碧绿的眼眸对上视线。
霍熙然僵住。
此时此刻,他倍感愧疚不安,他说服不了世子,不能放项鹿离开。这个王府也不由他做主,这些士兵只听镇南王和世子的话,他只是一个富贵闲人。
那双碧绿的眸子盯着不远处衣袂飘飘的少年,如一潭幽深的湖泊,目光沉沉,隐藏了万千的情绪,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项鹿心中有疑虑。
前两日他才和霍熙然互诉衷肠,霍熙然答应和他在一起,转头他就被霍斐然给抓了。
这让他实在不能不怀疑是霍熙然告密。
或许,霍熙然当时表面上答应了他,回过头依然觉得他不可信,害怕他有异心,才决定向世子告密,将他抓获。
霍熙然眼神中的愧疚更证实了这一点。
项鹿垂下眼眸,不再看霍熙然,面无表情,却暗藏风暴。
这时候,冯管家过来了,传达世子的命令。
“先将这个奸细关入柴房,等王爷回府后再行处置。”
士兵们领命而去,将项鹿架走了。
霍熙然目送他离去,眉头紧锁,心中忧虑不已。
他回到翠玉轩后,始终放心不下。
傍晚,霍熙然装作散步的样子,在王府走来走去,“恰巧”路过关押项鹿的柴房,霍熙然移步上前,到了柴房门前。
门口站了四名士兵,打头那个正是卢校尉。
卢校尉苦笑道:“二少爷,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还是走远些吧。”
“我只是随便走走看看,没什么意思。”
卢校尉却没有放松警惕。
他知道霍熙然跟柴房里的小子感情深,恐怕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
届时鹿鸣出了什么问题,霍熙然身为世子的亲弟弟,王爷的亲孙子,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他们这些人却是难辞其咎。
霍熙然东张西望一阵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对卢校尉轻声道:
“我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求别的。”
霍熙然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分别塞到四个人手里。
卢校尉推辞不肯收,其他三人便也不敢收。
霍熙然道:“我只是请你们帮忙照顾一下他,别让他吃太多苦头,吃的喝的穿的别少了,也尽可能不要动刑。”
“我就这点儿要求,不会让你们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