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挺冷漠的,和她奋起抓小偷的形象不是很符合,乔峰愣了一下,又笑,看不出这么个脾性下面藏着的是一颗热心肠。
这可就误会了。
钱小宝就从来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说的好听一点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个自私凉薄的主。
所以大家知道她要上军校之后才会这么差异,救死扶伤、保家卫国的军人和她就压根沾不上边好吗。
就算是决定了将来要成为一名军人,平时看到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小的事,值得她去费劲。
这次会这么冲动,还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处发泄,那偷东西的倒霉蛋刚好就撞在了枪口上。
乔峰不知道啊。
满脸笑,“今天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东西可就找不回了。”他确实睡得熟,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实在抵不住了,就想着眯一会,没想到这一眯就直接睡死过去了,要不是周围动静闹大了,他还能继续睡。
丢的东西倒不是很贵重,但是那里面有他的调任文件,这东西丢了就不好补了。
所以他还挺感激小姑娘的,就直接跟着警察过来配合调查了,也是存了想当面感谢的心。
小宝根本就没想过要别人的感谢,她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别人谢或是不谢都不是很在乎,冲着乔峰摆摆手,“没多大点事。”
乔峰就喜欢这样大气的姑娘,不扭捏,他是北方人,刚来南方的时候哪哪都不习惯,尤其是和人相处上,南方讲究委婉含蓄,和北方人的姑娘小伙子们差别很大。
不是说不好,就是交谈起来不够痛快,他就是一个当了十几年兵的大老粗,弯弯绕绕不适合他。
所以接到调令就屁颠屁颠的收拾东西打算回京,在这地方呆了几年,终于可以回去和老婆孩子热炕头,人就挺兴奋也很亢奋,连夜从那鸟不拉屎的破基地出来。
只是没想到中途还能碰上这一茬。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大半夜出来搭车,你父母呢?”
“去哪呀?”
“饿了吗,我给你买点吃的吧,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你可以看我身份证和工作证——”
小宝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话痨,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直接走,她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应付陌生人。
“不用了。”面无表情,“我有事,先走了。”
乔峰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觉得挺新奇,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这么无视,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啊,也挺欣慰的,国家后继有人啊。
贺良的葬礼一切从简,遗体刚送回来没两天就埋了,埋在了郊区的烈士墓园。
中年丧子,老年丧孙,这对贺老爷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葬礼结束身体就有些不好。
慰问的人来来去去,这两天才清净了些,身边只留一个小战士照顾着。
小战士扶着老爷子到院子里晒太阳,院子的大门敞开着,老城区一向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清晨的太阳最是温暖和煦,老爷子有些昏昏欲睡,半眯着眼听着录音机里面咿咿呀呀的唱着的黄梅戏。
小战士拿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开始补衣服,他作为勤务员,又是照顾老首长,洗衣做饭缝缝补补什么都得会点。
老首长节俭惯了,几年也不见得会买一件新衣服,衣服破了就缝两针将就着再穿。
他手里补着衣服,余光注意着周围情况。
就看见一个姑娘拎着行李,呆呆的站在门前,他有些近视,看不太清,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小姑娘应该长的不错。
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轻轻的起身,走近了瞧,和他想的一样。
“你找谁?”最近来的人多,他是新上岗的,好些人他不认识。
小宝皱皱微微发酸的鼻头,从门口往里看,院子被拾掇的很干净,干净的甚至有些清冷,可以猜到葬礼已经结束了有一段时间。
她攥紧手,扯起嘴角,神色从容温润,“我想问一下贺良葬在了哪里。”
“在城南郊区的烈士墓园。”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谢谢。”
“不客气。”贺哥人缘好,他去世的消息一出来,家里陆陆续续就来了很多人,也有像这位姑娘一样没赶上葬礼的,多半会去墓前吊唁,他已经习惯了,只是稍微有些好奇,眼前的女孩看起来脸嫩的很,也不像是贺家的什么远方亲戚,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