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对上萧驰野的眼睛。
他不能躲闪,一刻也不能。萧驰野的嗅觉异常敏锐,他只要露了半分的心虚,一定会被萧驰野看出来。
沈泽川笃定地说:“不曾。”
冷风吹拂,卷起两人的衣摆。
萧驰野缓缓呼出寒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你运气不错。”
回到阒都时天已蒙蒙亮,萧驰野在马上说:“我要去赶早朝,你先回去吧。”
沈泽川颔首,看着萧驰野打马离开。他回到宅院时没见到晨阳,应该已经去宫门外候着萧驰野了。
沈泽川从袖中摸出了东珠,他用指尖夹着东珠,在昏光里打量。然而他还没有取下布条,就先顿住了。
他脱衣时,把东珠纳进了右手袖袋。可如今,东珠是从左手袖袋里拿出来的。
沈泽川轻啧一声,皱起了眉。
***
萧驰野到了宫门外,下马钻进自家的马车,迅速换了官袍。晨阳还备了早膳,粥都是热的,萧驰野喝了一碗。
“昨晚去校场寻您,也没找着人。”晨阳跪在帘边,低声说,“近来阒都不安稳,您出门还是得跟着人。”
萧驰野搁了碗,说:“你叫人随时盯着沈兰舟。”
晨阳应声,说:“宅院外边全部都是咱们的人,他只要出门,必定逃不过您的眼睛。只是花家已败,总督,如今盯着他有什么好处?”
萧驰野没作答,他垂眸许久,面色不佳。直到外边的晨阳提起早朝,他才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把手,说:“我觉得这个人变化莫测。你如今看他,可能看出一点会功夫的样子?”
晨阳说:“他看着分明比入锦衣卫时更加羸弱,若不是总督谈及秋猎时他出手相助,我必然是看不出丝毫端倪。不过,总督若是让朝晖来看,兴许能瞧出些东西。”
“朝晖上次入都时跟他打过照面,没有看出任何异常。”萧驰野说,“他那身体……”
他的话音又戛然而止,片刻后才说:“你马上传信给离北,请师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