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变得可真多啊。”舒常抹了抹眼角,喉头哽咽。
“是吗,快坐下吧。”不管过了多少年,宴道依旧是不擅长微笑,坐在屋舍前闲聊着。
不过多是舒常说着,宴道在旁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声。
“说起来,那位大人没回来啊。”
“他也有部族在管理,也不能总往我这里跑。”
舒常笑了笑,喝了杯水润润喉:“说起来还要多谢谢那位大人啊,您看起来比之前开心不少。”
宴道顿了顿,抬眼看向舒常,有些莫名的不解。
“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大人心里的绳子松了很多,我想着大抵是那位大人的功劳吧。”
舒常说了很多,还让舒阳把村子里的族谱翻了出来,说着这二十年的出生的孩子,到了晚上两人才离去。
宴道将人送到村口之后才缓慢地转身离开,刚走到屋舍前抬眼就看到了,穿着一袭金白色袍子的男人,宽大的兜帽遮盖了他半数的容颜。
“你今日怎么来了?”宴道疑惑,明明才分开不久,说起来他应该在忙自己村子的事情才对。
“忙完了便来了。”
摩拉克斯抬手将兜帽拉下,他的面上是冷凝的神色,眉眼低垂,带着宴道身上常见的低沉。
“发生了什么?”宴道皱着眉,快步走上前,站定在摩拉克斯身前,不放心地询问。
摩拉克斯抬起头,看向宴道眼眸中带着一抹不知道是对谁的怒意。
“魔神于人来说究竟算什么?到底会带来灾厄还是带来……生机。”
摩拉克斯见过不少的人类死去,但是他今日见到的那些人却是因为他的缘故死去的。
“与我积怨的魔神向人群中投下了疫病。”
“找出救治的办法了吗?”
“尚未,况且那并非普通的疾病,准确来说更像是魔神施下的诅咒,如果找不到解除诅咒的办法,疾病就会一直蔓延。”
宴道深呼了一口气,抬眼看向摩拉克斯,像是在重新打量这位魔神。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
摩拉克斯并非什么不负责任的魔神,相反他重视承诺与契约,许下的保护就一定会尽职尽责,可是对于这位刚接触人类不久的魔神来说全须全尾不留一丝缝隙的保护还是有些困难的。
宴道收拾好东西就去村子里跟舒阳知会了一声,然后摩拉克斯拎着宴道就离开了。
摩拉克斯救下的这些人看起来十分凄苦,有的甚至衣不蔽体因为病痛躺在地上呜咽。
“摩拉克斯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宴道环顾着周围的人,却看到萦绕在他们身上的黑气,确实如同诅咒一般。
“找不到下毒手的那个魔神吗?”
“找不到,他应该是躲到海下了。”
摩拉克斯在此处落下了七根岩柱,岩柱所围成的区域内被摩拉克斯的神力覆盖,能够减缓他们的痛苦。
宴道随着摩拉克斯查看了这些百姓的症状,无一例外都是皮下长出坚硬的肉瘤,大多数都是在前胸,严重的已经压断了肋骨。
“从疫病发作到现在不到六个时辰。”摩拉克斯看着眼前痛苦的面容释放出神力,点点逸散的金光减缓了那人的痛苦,而一直看着眼前病人的宴道却眯起了眼睛。
“摩拉克斯,你先收手。”
摩拉克斯听话地收手,后退一步给宴道留出位置,宴道伸出手覆在那人身前的肉瘤上。
“果然。”
摩拉克斯看着他的动作像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