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没有在情人这里留宿的习惯,经常做完就走了,大多时间只会在自己的私宅,跟温然发一则消息让他过来,温然就屁颠屁颠地过来,办完事后也没有让人留下的意思。
温然脑袋闷在枕头半晌,灯也没关,姜黄色的光映照在他半边脸上,衬托出几分脆弱,不知不觉中他趴着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时,温然起了低烧,咽喉灼痛宛若吞了一块炙铁,吞咽一下口水都嗝得慌。
他勉强喝了杯热水,从药箱里找出几颗药咽下,身体浑身乏力,四肢透着一股无力感,于是又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半个小时过后,没想到不仅没有退烧,反而症状也愈加严重了。
温然用冷水敷衍得洗了把脸,透过镜面睹见自己脸色极差,脸颊边上泛出两团酡红,呵出的热气都冒着白雾。
他浑身难受得厉害,拿起手机想找人将自己送到医院,可翻到通讯录一看突然意识到并没有关系好到可以送自己去医院的朋友。
温然目光在谢衍的名字上停留许久,最后干脆拨打了谢衍助理的电话,电话拨通许久才被接起,那边说话声音不断似乎在忙,隐约中还听见谢衍吩咐的说话声。
办公室。
谢衍正翻看着季度报表,吩咐接下来的事,中途被一段手机震动声给打断,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有点不悦地觑过助理一眼。
助理也不想平白无故被挨老板的批,看了一眼吶吶道:“是温然。”
谢衍手里的钢笔转了一圈,冷锐的气势稍收,仿佛赦免一般抬高下颔,“接吧。”
助理点点头,想走到门外再接通电话,刚转身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就在这接。”
助理连忙应声,接通后小声说着话,尽量不打搅谢衍和旁人说话。温然那边声音听起来很低,礼貌地问他是不是打搅了。
助理连忙摆手,并问起了事情。
他按了下有点胀痛的脑袋,有点后悔自己极其莽撞地打了电话,温然此时已经换上一件深色大衣,打算自己开车去医院,他手指将手机拖到耳边说,“没什么事,你先去忙。”
“怎么了?”不冷不淡的声音传来,显然换了人。
温然愣了一下,随即脑内好似有一根弦被人拉紧,他神态紧绷着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已经打扰到他们,可是脑袋又实在是烧得厉害,混沌一片,听到谢衍问他,他便声音闷闷的回答:“我发烧了。”
“烧得厉害?”
温然吸了一下鼻子,整个人失力般倚靠在墙边,声线里居然带了一丝委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