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好像刚被十只大象开了派对。这间安全屋根本面无全非。完全超常识的场景令杀手与千金一齐愣在原地,直到一个古怪的调子自主位那边传来,两人才勉强回神。
“~~”
那是个奇怪的调子。听上去像首老歌。萨曼莎注意到她——她已死父亲留下的老办公桌、老高背椅竟都毫发无损。而那声音的主人恐怕正坐在椅子里等她……女人因未知带来的恐惧而打了个冷战,但也瞬间做出了决断:
“救、救命——”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却娇柔依旧。“求你救救我,不管你是谁,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她实在是个美人,此时跌跌撞撞的模样更是可怜可爱。萨曼莎扑到了桌前,她没意识到凯尔文莫名的停住了脚步,没有踏进这破裂的、血腥的房间。
“求你1
那古怪的旋律停止了。高背椅后的人低低的笑了起来。该如何形容这笑声呢?凯尔文不知道。以他那匮乏的文学素养,似乎只能说他听起来‘非常高兴、非常满意’。
利爪停在了门外。他同样注视着那个高背椅,活像等待着一场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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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很愉快。
这种愉快是纯粹的、天然的。他的屠戮是毫无恶意、只为自保的。他快乐的原因也仅仅因为自己刚旁观了一幕绝妙的背叛,见证了一次可爱的意外。
没错,这只是个意外。他来这儿时可没想杀谁,能撞见眼前这幕喜剧,的确全凭有缘。
克里斯嘻嘻笑着,他蹬了一下地面。青年双手交叉,转向了范德小姐。他的微笑天真无邪,但在此情此景之下,这个笑容却为他英俊的面庞平添了几分令人作呕的诡秘。
“你好,范德小姐。”
“……是-是你…?”
克里斯站了起来。范德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强逼着颤抖的身体立住,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接近眼前的青年。
咦,她为什么颤抖不止?
“是的,是我——或许您并不记得我的名字,我是来自堪萨斯的克里斯托弗·肯特,你可以叫我克里斯。”
他向她伸手,像是想执吻手礼的绅士。但范德小姐眼中只剩茫然。
“您约了我,还记得吗?”
萨曼莎有些混乱。
她当然记得——她把眼前的小模特视作一盘美食,约他在猫头鹰集会结束后的午夜相见——但很明显,眼前的男人并不可能是什么仅供消遣的夜宵,他-
他拉住了她的手。握珍宝般郑重而无可挣脱。萨曼莎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尖叫。她颤抖的更厉害了。她不自觉的来回摇头,似乎已然知悉自己的命运:
“别、不——”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物本能。她恐惧克里斯甚至胜过准备杀她的凯尔文。但她怎么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她被捉住了。
“求你——不要、别-”
“你在等什么?”
克里斯歪了歪脑袋,对在场的另一个人说。他温柔的抓着范德小姐的双手,任凭女人怎样挣扎都不肯放脱。
“听着,尊敬的女士,虽然这可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我还是得和您说说我今天过来的最初目的。”
萨曼莎无助的失声尖叫。她姣好的面容因此微微扭曲,眼泪也随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