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每个细微的神色都不放过。他送她礼物是想让她高兴,离婚的事提过就算了,她难道还当真?
身边的沙发轻陷,傅时律拉过她的手,“刚吃了东西,手都没有洗。”
盛又夏确实忘了,主要是他这礼物给得太突然。
她想站起身,但傅时律已经从茶几上拿了湿巾,他这样屈尊降贵地给她擦着手,她实在惶恐。
他是,还不想离?
盛又夏索性和他说开,“傅时律,你能给我一个不肯签字的理由吗?”
傅时律怕是自己都说不出来。
“我们这样不好吗?再说,爷爷和爸妈都喜欢你。”
这男人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巴捐出去吧。
盛又夏懒得教他,调教好了干嘛用?以后也是便宜了别的女人。
两人坐了会上楼,傅时律刚进房间,就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就当没看见,摘下手腕上的表,搁在上面。
进了衣帽间,拉开抽屉,傅时律又看到一份。
白纸黑字,居中的字体又浓又粗。
等他走进浴室,看到里面各个地方都有一份时,男人胸腔内的怒火快被撕扯裂开了。
傅时律双手撑向洗手台,身子靠近那面镜子,镜面中反射出一张俊冷的脸。
像是刮了层冰的腻子,即便是面无神色,都遮不住他眼睛里的不悦。
盛又夏推门,探进个脑袋,“要给你拿笔吗?”
傅时律抄起那份离婚协议书,作势要丢过去。
盛又夏赶紧收回身,“有话好好说,火气这么旺。”
门砰的被再度带上,傅时律强自冷静,他从来没被人气成这样。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甚至都用上了自言自语这一套。
“不跟她一般见识,不生气,不签字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