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别让火吻和冯叔试过,他们能隐隐感受到晶核内部的能量,但无法吸收为己用。谢铭瑄想来想去,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有她是变异精神系异者能这一点了。
精神系异能确实很特殊,可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异呢?
谢铭瑄忽然想起,灾变发生时,曾有一缕灰青色旋风钻进了她的脑子里,疼得她差点崩溃。会是这个原因吗?
“瑄瑄,”火吻敲了敲门,撩开帘子,“邓姐来了!”
谢铭瑄点了点头,火吻便引着邓姐进了屋。
今日她的穿着打扮略有些奇怪,脸上戴着蓝色的医用口罩,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漏出来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惶。
“出什么事儿了?”谢铭瑄直接道。
邓姐在她对面的软榻上坐下,顾不上感叹谢家一大早就奢靡地开着空调,颤声道:“军区出事儿了……我需要一台发电机和两桶医用酒精。”
“行,”谢铭瑄双目微敛,“你继续说吧。”
没想到谢铭瑄真有这些东西,邓姐喜出望外,咽了口唾沫,尽量条理地讲起了她得到的消息。
“军方一直没能解决幸存者们的用电问题,和你们一样,他们用光伏发电和柴油发电两种办法蓄电,可基地人太多,地方又小,仍旧是杯水车薪,军方选择优先保证他们自己人的用电需求,至于那些贫民区的幸存者,每天发点干粮也就打发了,毕竟末世里有口吃得就不错了。可进入六月后,连续高温之下,陆续有人脱水和中暑,现在医生和药品都是稀缺资源,生病的人根本得不到有效地治疗,很快便撒手人寰了……”
“死个把人,军方应该还没放在眼里吧?”
“是,如今这世道,除了死者家属,哪儿还有人把死人当成一回事儿,但死人的后果不仅仅是几条人命……没能及时处理的尸体在高温下变得腥臭无比……引发了瘟疫。贫民区的很多人都开始发热、咳嗽、最后浑身溃烂而死……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疾病,通过气溶胶和飞沫都可能传播,军方将之命名为尸腐病。”
谢铭瑄握紧双拳,已经预想到了这些人的命运。
“你接触过军方的人?”
邓姐点了点头,又赶紧解释道:“但军方早已和疫区隔离开了,他没有染病,我和他接触时也带着口罩,之后进行过全身消毒,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口罩戴上,等我走后彻底把屋子消毒一次。”
谢铭瑄没客气,借着茶几抽屉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口罩戴上。
“军方高层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临时电台发布了招募医生的公告,但没几个人去应征,即便巢市真有幸存的传染病医生,人家躲都来不及。”
谢铭瑄看着邓姐,目光如炬:“军方的人是不是想跑?”
“现在高层还没下决定,”邓姐表情踌躇,“瑄瑄,你手上物资应该够用一段时间,我只能和你说,最近别出门。”
谢铭瑄点了点头,话说至此处,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进屋把两桶酒精和一台小型汽油发电机准备好,谢铭瑄帮邓姐把东西一一搬上了车,想了想,又给了她一台短波对讲机。
“如果遇到难处,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以用这个联系我,不过我不一定随时都在监听,只能碰运气了。”
邓姐谢过她,匆匆离开了谢宅。
看着她的越野车消失在街角,谢铭瑄转身回去,将邓姐碰过的地方全部喷撒了一遍酒精。又与火吻、冯叔说好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隔离观察几天。
三人都不是医生,现今对尸腐病也不甚了解,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索性一周后,三人的身体都没有出现不适,这才恢复了正常生活。
虽说物资充足,但谢铭瑄却愈发觉得重重危机,一次又一次地加大训练量,每天必将意识海中的异能耗得一干二净,再用丧尸晶核徐徐补充,和体能训练一样,不断探寻极限的过程中,异能也一日比一日浑厚精纯;她要求火吻和冯叔也必须保持每日的基础训练,确保三人的身体机能都维持在巅峰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面临的挑战。
六月底的一个深夜里,短波对讲机里传来了邓姐久违的声音。
“瑄瑄,疫&情失控,军方决定连夜撤离,去一千公里外的金城基地,据说那里是目前最安全的幸存者基地,而巢市……即将沦为病毒和丧尸的乐园,我也准备跟着他们走了。”
还不到一个月,军方居然就做出了弃车保帅的决定。
“收到,”谢铭瑄顿了顿,情绪不由得低落,“一路顺风。”
“你不走吗?”
“暂时不走。”
邓姐的声音有些嘶哑:“瑄瑄,你是有本事的人,你还耗得起,可我耗不起了……我答应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军官,以军属的身份跟着他们撤离……我这辈子从不屑于依靠男人生活,如今却不得不这么做……”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际遇罢了,”谢铭瑄顿了顿,“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能屈能伸,无论什么境遇,你都有办法活得很好。相信去了金城也是一样的。”
邓姐心下微松,笑了笑道:“借你吉言。”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对了瑄瑄,这次军区的疫情,让他们发现了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件事情。”
“什么?”
“我们都知道,丧尸的脑子里有透明的晶核,但却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但他们在焚烧因尸腐病而死的患者时,发现人类脑子里也生了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