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梦魇和幻境的绝对统治者,简俏不认为对方能轻易蛊惑一只魅魔。最终,她将其归结为紧张时引发的错觉。
然而,这番合情合理的话似乎并没有说服谢长辞。
清楚简俏约莫是想岔了,他只顿了片刻,没有解释的打算:“我不找她。”
意识到自己没听错,简俏瞪圆了一双眼,那句“那你也别来烦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又听到对方轻声提出请求。
“帮我照顾阿简七日,我之后不会再打扰你。”
简俏愣住,第一反应是:还有这种好事?
但还没等质疑,就听见面前人语气平静地补充:“就当是之前我帮你的交换。”
就是这句话彻底打消了简俏的疑虑。的确,那夜她曾经答应过对方,只要让出榜首的位置,就为他做一件事。
“你确定只有七天?”她将信将疑,“只要我做到,你就不来烦我?”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对。”忍住用指腹在她耳垂处描摹的冲动,谢长辞垂下头,“前提是,在我安排好的居处。”
他的声音低得接近耳语。
叫嚣不停的恶兽
距离太近了。
简俏后退半步,一举一动犹如警惕心十足的小动物。
这次她留了个心眼:“你先发誓。”
俗话说得好:举头三尺有神明。
据她了解,云沧这边的“神明”同样对信仰者有所束缚,但凡是说出口的话都需要铭记口业。
后来,按照她严格的要求,谢长辞发了一长串毒誓。
至此,简俏这才勉强心下大定。
接下来,正如约定中所说,在亲自将她带到离恨山下的一处府邸后,他便消失了。
简俏再次松了口气。
看来他这次没撒谎,“伤重”极有可能是真事。很快,有人将阿简同样送至府邸。
又过了两日,简俏还是没见到谢长辞的人影——大抵是在某个仇人寻不到的角落休养生息了。
简俏收回心神,看向此刻正抱住自己膝盖的矮墩墩,捏了捏他颇具肉感的小脸,俯身蹲下。对上那双和某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的澄澈绿眸,她促狭心起,故意压低了声音,恶声恶气道:“知道吗,你爹把你卖给我了。”
或许连简俏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此刻正试图将部分对谢长辞的忿恨转移至他唯一的血脉上。
她恨自己几次三番被迫受制于人,也恨对方的阴魂不散。
然而她的盘算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