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或许你可以向我解释,在圣诞节的夜晚,你为何要待在花园中,手里还拎着行李箱。”
卢修斯站在德拉科身后,他仍穿着做工昂贵的黑色巫师长袍,连一只袖口都不曾褶皱。舞会结束后,他没有回卧室休息,而是一直站在书房的窗户前,看着自己的儿子轻手轻脚的从家中离开,穿过花园,转动门锁。
“咔哒。”
锁芯自动弹回原来的位置。
他在这时出来,“询问”他的独子为何要在圣诞节的夜晚站在花园中,手里又为什么还拿着行李箱。
……
圣诞节。
斯旺西市。
门铃响了。
法朗西斯把魔杖藏在衣服中跳起来去开门,顺手抄了一根曲棍球杆。她在这附近认识几个朋友和邻居,但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访。
她轻轻拧开门把手,锁芯随着她的动作而缓慢转动。
“咔哒。”
天仍在下雪,却还有月亮。
德米特穿着灰色毛呢外套和一双很旧的棉皮鞋,浅棕短发上落满雪花。
他说:“法朗西斯,你要当心。”
……
“什么?”
法朗西斯感到略微的失望,她并不愿意承认,在拧开门的那短短一瞬之间,她希望站在外面的人是德拉科。
“什么?当心什么?”她微微侧身,让开一个距离,请德米特进到屋子里来。
“当心你的叔父,卡洛斯·卡佩。”德米特走进来,在单人沙发落座,头发和皮夹克上的雪花在温暖的起居室里逐渐融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法朗西斯取出一只很厚的玻璃杯,在里面倒入热红酒,放在德米特面前,“把话说清楚一些。”
“起义军失败了。”德米特简短地说,喝了一口热红酒,“我们的王朝正在复辟。”
“确切来讲,是你叔父正在准备复辟阿尔阿拉夫。”他今天说话很简短,又断断续续,有些不成章法,“卡洛斯·卡佩,想要复辟王朝,起义军失败了。我在阿尔阿拉夫还有一两个眼线,他们虽然已经不再为政治服务,但偶尔还是会给我传递消息。他们告诉我一些事情,起义军失败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法朗西斯问,她对过去的事情并不关心,谁是执政者都与她无关。
“卡洛斯在找你。”德米特说。
法朗西斯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抬起眼睛看着德米特:“我记得你曾经说,是卡洛斯亲自主持我的葬礼。”
“我们露馅了。”德米特疲惫地说,“送你离开的那个车夫在酒馆中说漏了嘴,消息传到卡洛斯耳朵里,他知道你还活着。”
“可是他找到我又想做什么?我能为他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德米特摇摇头,“我只知道这大概和阿尔阿拉夫不被外界所侵入的秘密有关,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你需要当心。他暂时还不可能找过来,但以防万一,我认为还是要来提醒你。”
“谢谢。”法朗西斯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熟红酒,玻璃杯壁还在发热,烫得她指尖微微发红,“我一般都待在霍格沃茨,你知道的,就是我的魔法学校,我待在那里,不会有麻瓜找到。”
“我知道。”德米特说,“但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你的电话打不通,写信也说不清这些事,很高兴你今天在家。”
法朗西斯这才想起来她没有交话费。
“我忘记了。”她拍拍脑袋,“巫师不怎么用这个东西,不过暑假我总是用它订牛奶和晚餐。”
“可以再给我一些姜茶水吗?”德米特礼貌地问,“今天真冷。”
“当然。”
淡褐色的姜茶水,是和德米特眼睛一样的颜色。
教堂的古钟响了十二下。
圣诞节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