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两颊上泛着仿佛朝霞一般的红晕,仍旧梳着今日莺儿给她绾的发型,只是发髻凌乱,那根白玉簪子插在头发里,也将将要掉落。
她仿佛喝醉了一样,眼神迷蒙,嘴里呢喃着:“兰姐姐,我好热呀。”
贺兰君的目光从她那张乱七八糟的脸往下移。
韩昭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青纱衣,松松散散的系着系带,肌肤透过轻薄的纱衣,发出莹白的光泽。
领口露出半边红色丝绸肚兜,透过纱衣可以看到上面绣的两只鸳鸯戏水,栩栩如生。
贺兰君红了脸,后背一阵热意蒸腾而起。
韩昭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挪挪蹭蹭的半支起身来。
松松散散的系带彻底被扯开。
“兰姐姐,帮我脱了这衫儿吧。”她轻轻咬着唇,一脸热不可耐的神情。
抓起贺兰君平放在榻上的手,带着探进衣衫,轻轻放在后腰处。
韩昭手上的薄茧有些粗糙,入手的肌肤却滑腻温润如美玉。
肚兜带的结就握在手里。
“好姐姐……”一声轻轻的叹息从韩昭口中逸出。
贺兰君听来只觉惊心动魄,屏住呼吸,颤抖着解开了手里的绳结。
红色鸳鸯肚兜从眼前坠落。
夜苦短春梦了无痕
贺兰君迷迷糊糊被热醒,被子早已经踢到一边,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后背的寝衣贴在肌肤上,被汗浸湿了一小片。
她睁开眼,看清是在自己闺房的床帐之中,轻轻地松了口气。
还好是梦。
还好梦境在肚兜掉落时戛然而止,不然她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景。
夏日昼长夜短,窗外已经透出些隐约的亮光。
贺兰君却睡不着了,一闭上眼,青衫儿、鸳鸯衣和韩昭欲语还休的脸就浮现在脑海里。
那神情体态和画册上的别无二致。
怎么就做了这样的梦呢?贺兰君苦恼的捂住滚烫的脸颊,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床上的被子里。
做这样的梦,梦见一个男子就已经够羞耻了。这男子在梦里,竟还化作了女儿家,如此这般那般,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梦吗?
贺兰君头蹭着被子,凉爽的丝绸被面也消不下去她脸上的热意。
熬到天明,莺儿端来洗脸水,见贺兰君的样子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小姐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昨夜没有睡好吗?”
贺兰君郁闷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