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旬时,风有了刺骨的寒意,整座城市都被冷空气包裹得瑟瑟发抖。
最近办公区又有几个人感冒了,有一个女生直接在今早跟梁诗尔请了假,说她发烧了实在来不了。
梁诗尔一边从电梯里走出来一边在手机上给她批了假条,到达办公室后,她脱下了毛呢大衣。
她开车上下班,办公室里暖气打得很足,平日里穿件单衣是没问题的。
但这两天似乎也中了招,今早起来喉咙就有些不舒服,于是她把沙发上的薄毯子拿起来,披在了自己身上。
去开会前,她还从药箱里拿了一片喉糖含着。但这显然没什么效果,会议结束后回来画图时,只感觉喉咙越来越难受,人也开始没力气了。
于是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又从小药箱里拿出体温计测了下。
三十七度八,竟然这么快开始发烧了。
手头的事没处理完,且烧得也不是很厉害,梁诗尔便没有管,继续画图,一直到下午把图赶出来,她才喊来下边的人,让他们有问题给她打电话,她回去休息一下。
画师看她脸色已经有些差劲,连忙表示没有问题,让她赶紧去医院。
梁诗尔没有去医院,她去药店买了药,回家后把药吃了,把自己闷在床上睡觉。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中间还醒来过一次,那会感觉是好了点,所以她叫了个外卖吃了一顿,才又继续回到床上睡觉。
后来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昏昏沉沉的她实在走不动去上班,便跟同事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不过去了。
再次体温测量,三十八度,还是发烧的状态。
梁诗尔叹了口气,给自己贴了退烧贴,又吃了一遍药。而后窝在沙发里一会睡一会醒,电视上的电影也播了一部又一部。
叮叮——
手机突然响起。
梁诗尔从睡梦中惊醒,从角落里摸到手机,夹到脸和肩膀之间。
“巡演结束,我今天到明海了,这次能一起吃饭吗?”
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梁诗尔还有点恍惚。
她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确认是江屿川的电话时,迷迷糊糊地想,这人怎么又来了,吃饭的事不是早拒绝他了。
另外一头的江屿川见她没声音,奇怪道:“梁诗尔?”
沉默两秒,又改口:“姐姐?”
梁诗尔按了按太阳穴,含糊道:“哦,巡演顺利。”
一开口说话,嗓子像有刀片滑过,一吞咽眉头更是疼得直皱。
“走之前你跟我说过这句话了,我现在都回来了。”停了停,江屿川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没怎么,感冒。”梁诗尔很累,也不想跟人多说话,便说,“饭我不吃,没事就挂了。”
“等等——”
她不等他说什么,已经关了手机。
接着随意往边上一塞,把身上的毯子又拉紧了些。
阳台外的光线已经弱了下去,梁诗尔侧眸看着外面落日将歇,心里有些空荡荡。
果然,人在傍晚时分醒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感觉到特别的孤独,如果再加个生病buff的话,就更吓人了。
所以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以前,然后在想到的那两三秒里把自己脑子里的那些记忆狠狠遏制住。
她爸妈说,她不跟季泊辰重新开始就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人,可怜兮兮。
于是她倔强地在心里否定,没有季泊辰,没有婚姻,她也一样可以好好的。
六点钟,梁诗尔终于在疲惫中感觉到了一点饥饿。
她拿起手机,准备点个外卖。
然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她披着沙发上的毯子走过去,看了眼可视电话后,愣了愣,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