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他努力去想,却发现记忆一片空白,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
“旭尧,恭喜!”主持人朝他张开双臂。
“谢谢!”萧旭尧迅速收敛神色,脸上浮起笑容,热情地跟他抱了下,却在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眼神变得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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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萧旭尧已经成了享誉全国的优秀演员,这些年风风雨雨,受过打压,经历过对家带节奏,好在他坚持磨砺演技,最后才能屹立不倒,反倒是曾经的对手好些断了星途。
比如说最开始缘无故针对他的辛楠,仗着是流量行事嚣张,没过几年就被人抓到同时跟多个粉丝不清不楚,还有收受粉丝的巨额财富,插足别人感情等等令人窒息的操作,事情爆出去之后粉丝大批量地脱粉,身上的商业价值大减,慢慢地在圈子里销声匿迹了。
“阿尧,李导最近准备拍摄一部关于单身爸爸的电影,本子我看过写得很好,而且有大公司投资,那边属意由你担当主角,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十年过去郑舒已经成了王牌经纪人,整个人意气风发,虽然劳累了很多,但看上去反倒比之前还年轻了。
“单身爸爸?”萧旭尧面露为难,“我没有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跟小演员配合好。”
“可惜我家小崽子都长大了,不然可以借给你练练手。”郑舒笑嘻嘻,“不过我记得当年好像有个孩子在你家借住过一段时间的,咦?好像还一起上过综艺的是不是?”
萧旭尧努力地回想了片刻,摇摇头:“我不太记得了,似乎有这么一件事,一个走丢了的小孩子,没几天就被家里人找到,后来跟他们出国了。”
“我就说嘛!当时你就没学到点什么?”
萧旭尧的脸上空白了一会儿,猛地一震,像突然回神似的:“你说我是不是该成家了?”
“嗯?”郑舒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很好啊!其实我早就想提了,咱们走的是实力派,又不是流量,就算结婚生子也不影响什么,难得你终于想通了。”
“嗯,结婚,生孩子,最好是男孩……”萧旭尧似魔怔了一般喃喃低语。
郑舒听了一阵大无语:“这话可千万莫给别人听到了,不然小心一顶重男轻女的大帽子扣到你的头上,其实女孩子也很好,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男孩,要胃口好,吃三人份的早餐,调皮一点,爱耍赖,生气的时候会跺小脚脚,高兴的时候叉着腰,惹急了还会离家出走……”
“不是阿尧,你这是什么毛病?别人都喜欢乖巧可爱的,你偏偏要皮实捣蛋的,喜欢受虐呢不是?”
“对啊……”萧旭尧恍惚,“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曾经拥有过这样一个小崽崽……
正值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柳绿花红,处处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青霞山下有个西口镇,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汇集在一起,显得分外热闹,来往的除了贩夫走卒之外,还有好些背着铁剑的侠士,偶尔看到有趣的东西也会上前询价。
被问到的百姓也不惊慌,对自家的货物该吹嘘的吹嘘,讨价还价起来也毫不手软,一点也不怕把人逼急了会抽出剑来把他剁了。
临街的茶楼里此时已经座无虚席,说书先生将惊堂木往桌上一按,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开始娓娓道来:“话说两百年前,西口镇还不叫西口镇,只是一个偏远荒凉的小村子。”
青霞山那时候也不叫青霞山,而是一个地形险峻、瘴气笼罩、野兽横行的险地,后来青霞剑派的开山祖师路过,看中了这里奇险的地形。
于是在此开宗建派,花费了数年时间,在瘴气中开辟了一条能安全上下山的路,之后修建宗门,广收门徒,慢慢地将门派发扬壮大。
祖师爷乃是武学奇才,集毕生所学自创了一套精妙绝伦的青霞剑法,凭此剑法后代传人始终在武林当中占有一席之地。
算起来如今已经传到第十代了,当前的掌门花飞苍,更是在十数年前的武林大会上,以精妙的剑法大败同代天骄,江湖上至今还流传着当年的盛况。
说书先生用极尽夸赞的词汇,描述了花掌门当时的英姿,听得堂中的人色驰神往,却见他突然神色一脸垂眉,叹了一声:“可惜……”
众人正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谁知道他突然把惊堂木一拍,竟是就此结束了!
“兀那老儿!可惜什么?你倒是说啊!”一个莽汉拍得桌子直颤,指着他大骂,“把老子的胃口都吊起来了,就这么断了,可是为了赏钱在故意拿乔?”
说着拿出一个银锭往桌子上一按,深深的陷进木头里,“给老子继续讲!讲的好了,这些都归你了!”
说书人忙道:“非是小老儿拿乔,而是这后面的话说不得。”
“有什么说不得的?”莽汉眉毛一竖,“老头可别贪心太过,今天你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说书人的眉眼,鼻子都快皱成一团了,有些后悔刚刚没忍住叹了一声,竟被这莽汉揪住不放。
幸好这时有知道内情的人将莽汉按住,附耳悄声道:“别为难这说书人了,这事真不能说。”
莽汉也不是真的莽,见半数茶楼的人都讳莫如深,顿时消了气焰,坐回原位压低声音向那人打听:“到底是何故,还望兄台解惑。”
那人迟疑片刻,做贼似的左右瞄了几眼,才轻声道:“这虎父犬子,子不肖父,花掌门一世英雄,独子却是个实打实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