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汉从腰间摸刀:“可惜,听了不该听的。”
黑衣男按住他握刀的手:“你看他像谁?”
青年的视线移向他不便动的下半身:“双腿是个废的,细肤凝脂,像是王室养出来的。”
矮个男看了一眼:“莫非是太后的男宠?”
其他三人:“……”
彪汉一把按住矮个男的脖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天下能有如此绝色之人,除了楚端王还能有谁?”
听到这话,矮个男亮了眼:“那咱们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搓了搓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楚怀安的一张脸:“哥哥们,反正你们要杀了,不如死之前……”
“死尸五万两,活口十万两,”彪汉收回刀,转身往外走,“可别把人玩死了。”
青年随之跟上:“二哥,这不合适吧,我瞧那楚端王也是可怜,何必生前还如此折磨他?”
彪汉转头冷凝他:“你是个杀手。”
见小弟还要说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神坛处:“你的妻儿老小都死在楚国小皇帝手中,辱他一个楚端王,不足为惜。”
黑衣男子走过青年身前,随之补充:“要怪就怪他的兄弟,把他保护得太好,叫他不知——人间险恶。”
巳时半。
袁沃瑾回到破庙时,瞧见一地杂乱的柴草,立时警觉,他疾步走近神坛掀开散乱的帷帐,却不见楚怀安的身影。
他起身环顾一圈,堂中地上有一根啃完不久的猪腿骨,还有滚落角缝里的金疮药瓶,忽然,他的视线定在蒲团旁的香囊上,他走近捡起香囊,发现不远处还有一枚木雕人偶。
初见楚怀瑜时,他手中所刻木雕正是此物,那这绣着白犬的香囊和抛光镀釉的人偶应是他赠予楚怀安的生辰礼,他捡起木雕人偶,却见木雕染了半身血渍。
他急急起身跑出庙外,无意中踩住一颗珠子,低头只见一颗暗金佛珠半埋在土里,若不仔细瞧还不易察觉。
据庙中杂乱的景象来看,楚怀安一定遇到了危险,他是个聪明人,若无法自保,一定会想办法留下求救的讯息。
想到这里,袁沃瑾寻着泥泞中的点点血迹和大小脚印小跑一段路,果然又在矮草中寻到一颗佛珠。
他寻着佛珠一路探行,在拾起第二十四颗佛珠时,抬头只见不远处的一座城镇。
他曾在郑国听闻,楚国有一处立于峡谷边界的城镇,远看似悬在半山腰,屋宇琼楼夹杂在云雾中如海市蜃楼,因此名为“云生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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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