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宗?我们这可没这个人。”柳阿婆抓住周行川的手:“你是哪家的孩子?眼生的很。”
周行川试图把手拽回来,可没成想阿婆看着年纪大手劲却不小,见阿婆不像能轻易放开,便老实答了:“我是徐楠家的亲戚,来换药。”怕阿婆再次听岔耳,他指了指自己还裹着纱布的脑袋。
阿婆这回看明白了:“哎哟,这是哪弄的?造孽咯,没伤着脸吧?”
周行川摇摇头。
阿婆又道:“没有就好,你长得标致,若是伤着脸破了相可不好,姑娘你是要找仁义小子吧,我带你去,这村里有好几个地痞无赖,一会见着你怕他们不长眼乱说些话。”
周行川是哭笑不得。
没想到阿婆不仅耳朵不行,眼神也不好,但她一番盛情,由她带着去也免得再走错路。
只是阿婆步子蹒跚,说是带路最后反变成周行川扶着她走。
柳阿婆一把年纪了,没想到古稀之年还能见到这等尤物,心里头也高兴:“姑娘,你可许亲了?”
10“尚未婚配。”
“你是徐家哪房的亲戚?”
按照徐风来给他编的,周行川答道:“如夫人家的。”
“你这姑娘礼貌,比我家的丫头好。”
周行川低头俯首:“我这一身臭规矩哪有阿婆家的妹妹天真率性。”
柳阿婆笑笑,露出一口残缺的牙:“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呀,跟这些乡野丫头不一样。”
阿婆虽老眼昏花却不是心盲,她活到这岁数自然看得出区别。
周行川沉默。
您老倒是清楚,却独独没认出我是男子。
有了柳阿婆带路,周行川终于找着柳郎中的住所,柳郎中的屋子倒是青砖建筑的,想来以他的医术攒下这笔家底也不难。
刚至辰时,柳郎中家没别的病人,他正在院子里整理孩子们采回来的草药。
周行川敲门那会,他还在簸箩里扒拉。
“柳郎中打搅了,我过来换药。”
柳郎中一抬头,就看见门口不熟却记忆深刻的周行川和柳阿婆,他当即站起走过来:“阿婆你哪不舒服?怎不让孩子过来叫我。”
还是村里的人知道怎么跟柳阿婆说话她能准确听进去,周行川见他们无碍沟通的样子也是一愣一愣的。
“这小姑娘找不着路,我顺道带她过来。”
柳郎中看了眼柳阿婆口中的‘姑娘’,嘴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没拆穿:“进来吧。”
周行川扶着柳阿婆一起迈过门坎。
想来柳阿婆是要等他一道的了。
柳郎中安置了柳阿婆,过来给周行川换药的空当问他:“几时醒的?”
“前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