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港明整个人在剧烈的痛苦之中栽倒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靠着残肢往门口移动,想要去求救。
但这层楼除了陆禾以外的唯一一个活人,早在他们回来之前,便丧了命。
还有谁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呢?
“手…不准抱……”
低沉悠远的声线落在耳畔,陆禾的腰被收回来的触手缠上。
不知道混合了几个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触手一直顺着他的腰侧向上攀,直到主体都覆盖在陆禾的颈后,冰冷的血腥味包裹着感官,触手灵活地将他控制住,越收越紧。
今天的触手格外冷。
但陆禾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或许冷的是他自己。
他好害怕。
这下,是真的要死了吗?
他感知到了“祂”的怒意,从进门伊始,陆禾就清楚明了地意识到了,“祂”在生气。
上一次他违背承诺,“祂”像一只大型犬,抱着陆禾不放。
但现在想起当初被萌宠视频冲击上头的自己,陆禾只想回去甩上一耳光。
他回忆起当年去野外考察的时候,领队说的话。
“捕食者常有圈养行为,对于逃脱的圈养物,往往会失去原有的耐心。有的会采用更加凶狠的手段,让圈养物长长记性;但更多的情况下,会一次性断除后患。”
“像人类饲养羊群一样,一旦羊圈常常被踏破,只要找到带头逃跑的那只头羊杀掉,就全部解决了。”
他真蠢。
居然蠢到把“祂”的行为定义为撒娇。
还妄想自己是否有朝一日,真的能够将“祂”驯服。
而忘了面前的存在,是真正的捕食者。
随时亮出獠牙,便能要了他的命。
陆禾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临死前,居然还有心思观察和思考“祂”的进食策略。
如果是吃自己的话。
祂会从哪里开始吃?
上衣的纤维材质布料在腕足的力道下显得非常脆弱,陆禾整个人暴露在泛着血腥味的空气中时,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他本能地想要缩起,但却被触手强势地阻止,反倒向相反的方向,彻底展开。
带着鲜血的腕足四处游走,带着浓浓的占有欲,恨不得将自己的气味和黏液涂抹遍陆禾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雪白干净的颜色就被弄得全是血污。
陆禾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不堪入眼,整个人更是羞耻万分。
汗水,泪水,熟悉的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