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嗯嗯,不记得不记得,但胡三和我说过你,大家都是兄弟。”
出现在房里的男人,哦不,年纪看起来很小,应该是少年,他叫弥尔,昨晚胡三给我看过照片,弥尔在组织里排行老二,算是我们的二哥,不过和我们不同的是,弥尔很受老板器重,日常跟着老板做事,不是我这种混吃等死的废物。
当然,到手的工资也比我们高很多倍。
这么想,我就有些嫉妒了。
弥尔的眼神很冷,银灰色的头发挡住了一半的眼睛,但就半只眼睛射出来的光也足够冻死人。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拿着枪,枪口对着我。
我讪笑,意识到套近乎没用,立刻改变了方针:“二哥,我刚刚以为做梦呢,你别不信,我昨晚梦见你了……”
“哦?你不是失忆了吗?”他抓着失忆这点不放。
啧,没玩了,又是个来试探我有病没病的。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打着哈哈:“是啊,但也不知怎么的,就梦到你了。”
弥尔的眼神还是很冷,他是一点也不信我的话,不过他把枪收起来了。
对付我,用不到枪。
他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这张嘴倒是一点没变。”
我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他这句话,心瞬间就提起来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夸我还是骂我?
我瞅着弥尔的腰,还挺细,嘴里不停:“二哥真了解我,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谎话,我可以发誓的!”
说完我就举起了左手,眼神坚定,张口——
弥尔看着,没说话。
说真的,演的真挺烂的。
他想。
本来发誓这种事就是做做样子,我还以为弥尔会阻止我,但一直到我发完誓,弥尔都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
简直是把不信任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扭头看向弥尔,开始委屈:“你怎么不拦着我?你就这么不信我?”
我藏着被子底下的手掐了一把大腿,痛的我脸皱在了一起。
看起来真挺委屈的。
弥尔嗤笑了声:“你还挺会倒打一耙的。”
我撇嘴:“我是真委屈。”
弥尔还是不信,但眼里的冷意不知不觉的散去了许多。
我知道为什么,毕竟我一看脑子就不太聪明,对弥尔这种自诩聪明的人来说,愚蠢的人才更让他放心。
我表现的越是没脑子,他对我的戒心才越小。
弥尔看着我:“我知道你失忆了,也知道老板安排你将功补过一事。说实话,在交易失败的那一刻你就该死了,你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组织里有弟兄给你求情,所以才给了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那个弟兄是谁?怎么不说啊?
不敢说就是你吗?
我看着他,表面上听得认真。
弥尔摸了摸后腰,那里是放枪的地方:“我不信你,更不相信你的能力,所以你的承诺在我看来是无效的。但看在胡三的面子上,你死的那天,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好好好,来的是催命的阎王。
我能说什么呢?他说的蛮对的,其实我也不信我能办好老板吩咐的事。但那个时候场面太紧张了,大话就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