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感受似一柄利刃,一下一下在江崇心脏上搅动。
他红着一双眼睛,用低哑的声音道:“殿下,老婆,我一定让他们救你,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江崇承诺在这一刻似千金,李觅眨了眨眼睛,闭眼时眼眶里盛放的泪水挂在了睫毛上,憔悴苍白面容加上这一滴泪,简直叫江崇心疼不忍极了。
恨不得自已帮人承受所有疼痛。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伤了。”
“老婆,你放心,我一定叫伤你歹人得到应有惩罚。”
男人红血丝遍布悲痛自责相加眸子,像一根钢针穿进心脏,麻木的胸口,仿佛又一次迎来剧烈火辣的痛感。
胸腔里充斥着热流,李觅处心积虑几十载,从来没有愧疚,当下却突然对面前男人产生了一丝他身上不该有的感情。
“许大夫,您要的麻沸散来了。”府里仆役端着一小碗药大喊道。
围在外围大夫和仆役迅速让开一条道。
年纪最大白胡子老大夫坐到床边,中气十足朗声道:“无关人员都让开,老夫现在要给殿下拔刀。”
“长军您要不先出去,我们定当竭力救殿下。”
江崇从李觅眼睛上移开,“我不走,想陪着他,许大夫可以吗?”
“好,你把药给殿下喝下。”
“是。”
喝了药,面前人影不断被虚化,最后眼前回归黑暗。
等一切结束,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清晨,睁开笨重眼皮,率先进入浑浊瞳孔里的是从窗倾泻进来的暖黄。
逐渐接受周围环境,李觅抬了抬手,本就虚弱没力气,手上被不知什么东西压住,动弹不得。
他盯着床幔顶,等状况好一点,侧头看向床尾,见到的是江崇尽显疲态靠在床侧的脑袋。
“江崇~”声音低低,很轻很低,却被睡觉的人一下子捕捉到。
江崇猛抬起头,看到李觅醒了,急忙道:“叫许大夫,殿下醒了,快。”
“殿下,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觅张了张苍白干涩嘴唇,发现下一句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干得发疼。
“长军殿下这里有老夫,您先出去。”
“哦!好,麻烦许大夫了。”江崇一步三回头,短短几步距离看了李觅多次,见他没大碍,才大踏步走了出去,顺便合上房门。
出门他站在树荫下,未曾想过离开,一直守着,直到房门再次开启,许大夫从里面走出脸上不显山露水,搞得江崇更担心了。
他上前一步,拉住老大夫,“许大夫,殿下怎么样了,是不是醒来以后就不会有事了。”
许大夫捋了捋胡子,笑呵呵道:“没事了,没事了,长军不必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