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学期间,最照顾我的教授。”季时冷抹掉眼泪,嗓音沙哑,“我的优秀毕业生申请,就是他审核的。”
季时云张张嘴,想说的话又被嚼进了肚子里。
她知道那些年,有人在善待季时冷就好。
“难怪他一眼就认出来你了。”苏轲念念有声。
“他是个怪老头,很爱生气。”季时冷把额发往后撩,戴上棒球帽招呼大家往偏门走,“毕业后他邀请我留校继续深造。”
深呼吸一口气,他说:“我拒绝了。”
苏轲啊了下,他站在季时冷的角度,根本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为什么拒绝啊?”
“因为媒体很烦。”季时冷迈开步子,没多想就给出了答案。
那段时间商见礼在军中任职,虽说是继承了家里的位置,到底新官上任。
外头媒体死抓着他,连带着明面上的爱人季时冷,也受到了巨大关注度。
深造讲究一个静,何况他搞金融,天天和数学打交道。
心静不下来,顺便还害教授生活受影响,他干脆一口回绝了。
苏轲一口气梗在心头,上不去又下不来,整个人暴躁的很。
相较之下,姐姐季时云显得“平静”很多,“姓商的知道这件事情么?”
“我没打扰他。”季时冷掀起眼帘,继而开口:“没关系,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
想安慰他们两个,季时冷又说“读书什么时候都不迟嘛,回家之后我要是有心情,就去联邦大学辅修一个哲学。”
季时云:“……”
还哲呢,她看季时冷不能再哲了。
万一让他一不小心探究到了哲学的奥秘,原地出家怎么办?
“哎呀,现在这日子多好,悠哉游哉的。”苏轲也觉得这样不行,速度岔开了话题:“帝国大学哪里是必去打卡点么?”
读啥书啊,从毕业之后,非特殊情况,他都是绕着联邦大学走的。
在联邦大学读书,比高中考联邦大学那段日子还苦。
教授和他爹娘认识,又“重点关注”他……上学的日子简直和死了一样。
要以后季时冷真去联邦大学读书了,他该怎么活?
这个问题把季时冷问住了,他停在原地拿出通讯器,打开帝国大学的贴吧,“我看看,我没自己逛过学校。”
之前从来是商见礼带着他一起的。
苏轲:“……”
他听懂了季时冷的言外之意,心脏跟漏了风一样。
他好像明白了,当初为什么季时冷对商见礼那么上头了。
过去的记忆是无法磨灭的,那些美好如同一块免死金牌。
苏轲冷冷地想:噢,不止一块,估计都如同几十块免死金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