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痛,他被拖入无间黑暗中,不得解脱。
脑袋过于浑浑噩噩,心悸感不断。
几声闷咳,迫使他从梦魇中脱身。
汗水打湿了鬓角的额发,他整个人汗涔涔的。
眼前洁白一片,淡淡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鼻尖,他闭上眼缓了口气。
正在登记病人情况的护士,赶忙给季时冷倒了杯水,接着不知道对谁进行通知。
“你好,麻烦问一下,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吗?”
护士调高了几度空调,回答说:“您半夜有些发烧,所以就送来医院了?”
“那方便告知,是谁送我来的吗?”
他可不觉得会是监察部部长那群人。
帝国都是群没有心的人。
“不好意思啊,我早上才来交接班次。”护士有些奇怪,不过她确实对此不清楚。
季时冷抿了口温水,送护士出房门:“没事,是我打扰你了。”
他倚靠在枕头上,双手捧住水杯,眼眸微阖。
熟悉会增长轻视、认定他没有勇气离开,所以抛弃他。
可惜所有人都算错了,他是季三。
苏轲、秦司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救商见礼,其实原因真的很简单。
他看着商见礼从高中、大学再到毕业,他不允许商见礼的死法是这样子的。
重归于好?
那也得等商见礼把欠他的债,连本带利还上之后,再恶狠狠地打击他。
季时冷没那么大度,他是个坏东西。
他就要看商见礼活着,然后过得不好的样子。
死了太便宜商见礼了。
季时冷从梦魇的阴霾中走出,目光不知不觉地落在了被子上的那条毛毯上。
洁白柔软的羊绒质地。
将水杯放到一盘,扯过毛毯,看到了毛毯的标签——vekal。
如果没记得,这条亚历山大羊绒毛毯,早几年前就停产了。
——不可能是医院提供的毛毯。
没等他思考出答案,病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季时冷喊了请进,监察部部长和楚婉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堆人。
部长对上季时冷苍白如纸的脸,就想到凌晨天还没亮,他被上将一个电话吵醒,接着上将用冰冷的话语,把他骂了个透彻。
幸好看起来季时冷没出事。
要真出事了,季家那边指不定怎么针对他。
托了季时冷的福,商见礼没顾命令,直接恢复工作,强行插手星际军事竞赛的调查任务。
没过几个小时,犯人直接被揪出来了。
“小季先生。”部长摩挲双手,哈哈笑着,“我们已经抓出犯人,现在在审讯。”
季时冷抬眸,眼底冷淡如霜,“意思是,不需要我进行配合了?”
“哈哈,是的是的。您作为受害者,有想法的话,可以去看守所见见犯人。”
季时冷嘲意十足,饶有兴致地反问:“怎么?找到罪犯了,我就从嫌疑人变成受害者了?”
部长有些尴尬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