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小季先生,是我们太过草率。”楚婉站了出来,打破满室凝滞,“您看您需要什么补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会尽力弥补。”
季时冷收回目光,淡淡说:“不必了。”
楚婉斟酌了下,又说:“犯人骤时会进行公开审判。您和工作室受到的舆论影响……”
“后面的条件,也不必了。”季时冷没耐心听完“施舍”一般的帮助,“我自己能处理。”
“这……我们与联邦的条款中,有写到:平息因为星际军事竞赛,给联邦企业带来的不好影响。”
季时冷轻笑,他双手交合平坦放在小腹上,问:“那你们决定要拿什么事情来压热度呢?”
他勾唇,赤裸裸地揭穿帝国人的面孔,乖张道:“上将夫人已经死了噢,你们得换个目标了。”
楚婉狼狈地避开季时冷的目光,她侧身对监察部部长耳语了两句。
部长带着下属,游鱼一般离开了病房。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季时冷也不急,假以好暇地看着楚婉。
“对不起。”
很正式的一个道歉。
“挺好笑的,看来你们都知道对不起上将夫人。”
楚婉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毕竟事实就是那样。
“请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妥善处理好的。”
“如果妥善处理好的代价,是伤害别人。那完全不需要。”季时冷自顾自倒了杯水,“我有能力自己处理。”
“我会和上将转达您的意见的。”楚婉败下阵来,她始终不敢直视季时冷那双眼眸。
纯粹又通透,平静地表达自己的看法意见。
他好像一直没变。
“嗯。”季时冷应了声。
一时无话。
楚婉咬咬牙,怕重提旧事让季时冷伤心,又怕完不成商见礼交代要转述的事情。
“小季先生,商笙歌……上将说他已经家法伺候了。”
“嗯?”季时冷都快忘记了这回事了。
他的关注点,显然和楚婉不一样,“他自己说得么?还是说你们严刑逼供的?”
楚婉摇摇头,“是您给的那条细钻项链。”
细钻项链上带有太阳能录音功能。
“我不是叫商见礼扔了么?”
“你知道的……上将他舍不得。”
“是啊,确实舍不得。”季时冷弯弯眼眸,“遗物一件都没扔,何况这条项链。”
楚婉眼皮跳了跳,开始心惊胆战。
“送我来医院的,是商见礼吧。”季时冷用的是肯定句。
楚婉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季时冷语调毫无波澜,“现在床上的这条毛毯,我多少年前买的了,还放在家里使用。死人的东西,不觉得膈应?”
楚婉张了张口,酸涩的情绪涌上来,几乎吞噬掉她。
她想说季时冷没死,可“上将夫人”的确死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