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系上了安全带,她拿起手机上了微博,先是把节目组和几个演员关注了一遍,然后转发了小演员的微博,接着又点赞了节目的往期视频。
回到家的时候,大厅的灯意外亮着,杭澈小心走进去才发现,杭图南戴着眼镜正在客厅沙发翻着相册。
“妈?你不是在学校吗?”
杭图南笑着放下相册,对杭澈招手,“明天周五,和其他老师换了课。”
两年前《钢琴家的黑夜》罢演事件发生后,母亲正在欧洲跟着乐团巡回演出,杭澈后来去了韩国拍戏,一次接到母亲的电话,才知道母亲从乐团辞职,找了一家培训机构的老师的职位,起初杭澈十分不理解,但母亲说跑了半辈子,不想再跑了,只想安安稳稳地在家里等着女儿回家。
还有另一层原因她没说,女儿遇到那么大的事情,她却因为巡演不能陪在身边,让女儿一个人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尽管杭澈报喜不报忧,但越是这样,越是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等她终于想明白,想陪着杭澈的时候,才发现女儿也开始忙碌了,于是,她常常坐在这里,翻着小时候的相册。
“这次回来待多久?”杭图南抬头问她。
杭澈放下相机,有些为难,坐到母亲身边,“明天要回横店。”
她回头看母亲,母亲愣了一秒,立刻假装不在意,“没事,妈就随便问问。几点的飞机?赶紧去洗澡休息了。”
杭澈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天鲍萍萍抱着曹桂撒娇的样子,曹老师笑靥如花,拍着鲍萍萍的手臂。
她也好想这样和母亲撒娇啊,但从小到大,每一次亲近,她都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也就是这两年,当母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艺术家时,她才好像有了亲近的资格。
杭澈摇了摇头,“不着急,好久没和妈妈一起坐着了。”
她脱了鞋,轻轻地躺在杭图南的腿上。
母亲摸了她的脑袋,“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耍赖地回:“我就是小孩子啊,我永远都是妈妈的小孩子。”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8)
《长灯孤眠》从春天拍到了夏天,已是六月,气温骤升,演员们却还是要穿着厚厚的戏服,里三层外三层。
距离上次来江安调查取证补充材料后,两个月后终于确定了开庭日期。
宋知带着黎浦再一次来到了江安。
黎浦拿了一次性筷子对着刚刚放下的红油抄手咂嘴,对面柜台后面正在算账的老板冲他笑了笑。
老板娘从门后走出来直接拽着他耳朵,你给我说哈这个账咋个对不上?还有两百块钱喃?
男人捂着耳朵求饶:“我不晓得啊,我喃门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