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谢流渊笑,哪怕扯到了伤口,鲜血缓缓从他的唇角滴落,也依然笑得眉眼弯弯:“我死了,你应该也活不了。你和宁非羽都没了,我的大仇便得报了。”
冥渡妄图从他的目光中看出半点贪生怕死的情绪。
可是没有。
谢流渊的目光平静极了,连唇角的笑意都刚刚好,仿佛真的做好了与它同归于尽的准备。
暂停术失去了作用,二长老的掌风朝谢流渊袭来,后者就静静看着,没有躲,也没有求饶。
冥渡终究是坐不住了。
谢流渊说得没错,如今它只是一缕元神,只能和他绑定。他生它便生,他死它便死。
它使出仅存的法力,谢流渊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变为紫色,而后将二长老狠狠震飞出去,身躯撞到刚才的冰柱上,被冰刃刺穿。
冥渡再次陷入沉睡。
谢流渊不禁笑出声。
他就知道,这玩意儿跟随他这么久,就是为了茍活。哪怕他不答应绘制符纹,它也绝不会放任他死在这里。
他提起剑,毫不犹豫将还在挣扎的二长老喉咙割断,而后踉跄着走到商清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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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清时并没有看清谢流渊是怎么击败二长老的。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见到有人靠了过来,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
华丽的衣裳蹭得脏兮兮,白发散落几缕,在眼前轻柔地摇晃着,更衬得那双琉璃琥珀似的眼眸中毫无神采。
眼尾洇湿,染上一抹薄薄的绯红,汗水从眼角滑落,看起来像是哭了一般。
领口微微松散,汗水一路顺淌而下,没入精致漂亮,如蝴蝶振翅般的锁骨。
手腕忽然被人拽住,他实在是挣脱不开,却还是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别过来!”
声音轻飘飘的,尾音甚至打着颤,听上去不像在拒绝,反倒像是在欲拒还迎。
炉鼎体质散发的异香不仅影响别人,还影响他自己。
丹田处的寒气见缝插针地往外渗,寒意席卷全身,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找什么东西取暖。
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就此堕落。
商清时不由得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试图保持最后的清明。
“师尊,是我。”面前响起谢流渊的声音,他把商清时攥起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拂过他掌心掐出来的红痕:“别伤害自己,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又像是想起什么,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回到二长老的尸体旁边,夺过空间手镯,回到商清时面前。
紧紧握住那截苍白纤细的手腕,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似乎能够抚平他此刻浑身的燥热。
有那么一瞬间,心底不受控制地产生某种旖旎的念头。
但谢流渊没有忘记刚刚商清时抗拒的神情。
他认真而虔诚地将镯子戴回商清时的腕上,那股令人情迷意乱的异香在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松了口气,与此同时,结界也在缓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