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被明珠琴声误伤的弟子们被奉阳抬回了屋。
他们伤得不轻,一夜过去仍然是意识模糊,目光空洞毫无焦距,死气沉沉。
明日便是新弟子考核了,他们的状况着实不容乐观。
为了让他们放松心情,商清时决定给大家放一天假。
得知这个消息,弟子们一个个瞬间精神抖擞,再也不似刚才那般萎靡不振。
大家高高兴兴地下山,云珩和明珠混入其中,就连奉阳也去办事了。
整个凌霄派静悄悄的。
商清时把昨晚看完的古书送回藏书阁。
按照顺序摆放好,他缓缓伸了个懒腰,离开时,却发现高大的书架后投下一道人影。
他走过去。
谢流渊背靠着书架,坐在地上。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翻动着厚厚的竹简。
他指节上的冻疮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手指根根纤长白净,指甲修理得整整齐齐。
阳光落到他肩头,在他高挺的鼻梁处打上阴影,棱角分明恰到好处。
似乎是感受到视线,他倏地抬起头,看清来人的一瞬间,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尊。”
商清时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的袍子,与凌霄派弟子服很像,但袖子更宽大,衣摆更长,加上半透明的轻纱披帛,飘逸灵动了不少。
他戴了那支极其眼熟的流苏簪子,白发柔顺地垂在身后。
谢流渊心虚地把袖子往身后藏了藏,断掉的那截流苏在他袖子上挂很多天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商清时不解道:“大家全都下山游玩了,你怎么在这?”
不做冤大头
谢流渊目光闪烁。
合上手中的竹简,最后,格外诚实地回答道:“没钱。”
两个字,令商清时的良心忽然一痛。
谢流渊无父无母,就连个亲人也没有。来到凌霄派时,已经身无分文。
原本贫困弟子有补助,但原主乐意看别人受苦受难,早就把补助给停了。
商清时来到这里后,一时半会没想起这茬。
他从空间手镯里翻了翻,拿出一颗宝石:“我这也没钱,只能给你这个。你下山后,找个当铺把它卖掉,钱拿去随便花。”
谢流渊伸手去接。
但手指触碰到宝石时,又倏地收了回来,摇摇头,声音听上去闷闷的:“算了师尊,我……我不太想下山。”
这反应明显不太对。
商清时在他身旁坐下,和他沐浴着同一片阳光,声音温柔得好似能溢出水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