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强迫自己低头,透明的水珠从他眼眶里掉出来,他抬手用袖子胡乱的擦一擦。
“我错了。”
他确实是太伤心,痛到麻木了,迫切地想寻找一点对疼痛的触感,又抱有侥幸心理,祈求一丝喜悦的可能性。
可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好事。
从一开始地位就不平等的感情,越外露越是一种压迫,他应该对她保持距离。
埃洛伊斯真希望自己的心脏是石头做的,她靠过去,手臂环着脖颈,下巴蹭着他的头发,以一种极其亲密的样子,他宽阔的身体像冰一样冷。
“允许你哭三分钟,然后换好丧服,走出去,我就当什么话都没听过,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没有情绪,选择了一种最无害化的处理,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温斯顿垂着头,仿佛失去所有力气,抬手虚虚搭着她的小臂,缩紧柔软腰身,心如擂鼓,沉默无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
大约凌晨,夏尔昂夫人以及埃洛伊斯回到了夏尔昂庄园,她强作镇定,又逃跑似的把自己关回房间里,缩进被子里,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时枕头湿漉漉的。
直到仆人敲门送进来热水,她重新洗漱过换了衣裳,这才收拾好设计稿,下楼,乘坐进马车,由夏尔昂庄园里的马车夫送进纽约城内。
横跨布鲁克林大桥,她看见河面寒潮凛冽,锈绿色的自由女神,依旧淹没在白雾里。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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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
◎更新◎
深秋,临近冬季。
街道上,妇女们开始围着厚毡披肩或外套,穿厚实又露出脚面的裙子上街,以免踩进混着煤灰的污水里。
天气阴沉,乌云倒映地面,车轮划出涟漪。
埃洛伊斯从车内伸出脚,她小腿上绑了薄袜抵挡寒风,鞋底踩在水洼中,拎着裙子迅速往店铺里走。
“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巴顿在柜台里搓了搓手,正与约瑟芬谈论今早的纽约时报。
约瑟芬这两天开始独立接订单做设计,所以来的也早,这会儿正在搅合一杯热牛奶,她指着柜台上报纸的头版,略微叹息。
“纽约的一代传奇,就这么没了,我小时候,父亲常讲关于这个银行家的故事,说他锐意进取,在那个混乱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