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门外的那批人是江延手下的人,不是江颂程手下的人。
毕竟他和江颂程说的那么清楚了,江颂程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办到的,但是就是因为是江延的人,这才不好办。
江延是什么人?池川不好做评价,不管是几年前的那个从外婆口中得知的官司,还是慈善会上与江延的一两句问候,池川一直捉摸不透江延这个人。
他似乎从青年时期到现在都一直是一名优秀的律师和慈善家,他待人温和,说话有礼貌,即使经历过丧妻之痛,但依旧心态良好,所以即使到了中年,给人还是谦谦君子的一个形象。
但是这样待人谦和,得体大度,思想走在人类前列的一位名人,为什么会是一位将自已的儿子放在充满监控的房间的父亲?
池川想象不到。
他点开微信,在一堆酒肉关系的合作伙伴中找到了江颂程的头像,发起了语音通话。
按照作息,现在美国的时间是早上十点钟,江颂程应该是醒了。
果然,电话响了没几秒就被接通了。
“喂?怎么突然大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安安出事了?”
江颂程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将翻开的资料合上。
池川平常没有什么事情不会给他打电话,况且现在国内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除了江佑安出了点状况,他还真想不出池川打电话的理由。
“安安怎么了?池川!你说话啊!”电话那边的沉默突然让江颂程有点心慌,随意翘起的二郎腿瞬间耷拉下来,他的声音有些急躁。
“他没事,好着呢,能吃能睡的。”
“能吃能睡?”江颂程狐疑地眯起眼睛。
不是他不信池川,只是江佑安从小就不喜欢到处窜,以至于每次换了一个新环境,他都要适应好几天,最快的一次也要适应一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江佑安来到池川家的第二天,昨天晚上,江佑安也没有给他发消息说自已睡不着,要自已去陪他什么的。
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江颂程问:“你给他……吃安眠药了?”
安眠药?
池川就势坐在沙发上,放低声音:“什么安眠药?一天睡十几个小时,我应该给他吃兴奋剂,还吃安眠药……一个十八岁,风华正茂的年龄,怎么天天不是看书,就是睡觉啊?”
这次换江颂程沉默了,池川愣了几秒,也反应过来。
江佑安来之前是被看在家里,什么也干不了,确实每天只能看看书,睡睡觉,时不时和狗玩……
有种愧疚感……
江颂程的声音里尽是无奈:“之前,安安晚上睡不着,大半夜爬起来做数学题被我撞见好多次,之后就是我有空的话就抱着他睡,没空的话,他就要安眠药,那玩意贼伤身体,后面就没让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