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车子再次被迫停下,江颂程下意识低骂了一句“操”
“不是说你的,宝贝儿。”江颂程侧脸解释道。
男孩没有说话,侧脸看向窗外,自顾自地说:“哥哥,我不想回家,他们都没有把我当作一个正常人看待,从小到大,我身边都跟着人,别的同学都不敢接近我……我已经十九岁了,连个朋友都没有……”
“除了十一和哥哥,我就没有说话的的人了。”
江颂程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时,挂着一副慈父般的笑容去拉江佑安的手:“安安,爸也是担心你,你九岁做的手术,爸安排人在你身边,也是为了保护你。”
虽然江颂程很心疼自已的弟弟,但是为了弟弟的安全,他还是觉得自已父亲做的对,就是欠妥。之前有段时间,江佑安坚决要求不要保镖跟着,结果那天就正好发生了意外,这就让江延更加确信要安排人跟在他身边才可以。
江佑安暗自抹了把眼泪,哽咽说:“我没事情了,很多像我一样的人也没有事情,他们都可以自已去学校,我身上带着药,我已经长大了,不想再被你们当个小孩子了。”
“你不要劝我了,我不回去,我自已找地方住。”
江颂程叹了口气,江佑安就笃定了他不会对他用强的,一顿头脑风暴完,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的画面。
简约风格的公寓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骤然间,电话声此起彼伏,连续不断,打破了这一清闲的气氛。
浴室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位男人,他随意披了件浴袍,松松垮垮的,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脖颈一路延伸,落到松垮的领口内。
男人将湿着的头发捋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眯着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以及滥情的象征—薄唇。
他伸手捞起茶几上的手机,点了接通,而后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你最好是有事。”
他的声音散漫,听着不大正经,却又带着一股深沉的威慑力。
江颂程握住方向盘,拐了个弯,调笑道:“怎么?池少在忙着播种子吗?这么大怨气。”
嗯?播种子?哥哥的朋友是个种地的?或者是……农学专业的?
江佑安往自已哥哥那边靠了靠,想要去听电话那人怎么说,只听那人低笑了一声,顿时,江佑安觉得心里一动。
“有话就说,不说我挂了。”
“哎哎哎!别挂啊!”江颂程连忙叫,还要靠这位爷帮他办事呢,可不能把人惹气了。
“就那个,拜托你一件事呗。”
池川将手里的红酒摇了摇,抿了一口,随即问:“什么事?”
“就我弟,你知道吗?”
“不知道。”
江颂程自然是知道池川是知道的,但是就是没有见过,江佑安体质弱,所以江延不让他带着他出去玩,也不让他带着人回家里玩,说是害怕江佑安不舒服。
但是,江颂程经常会给池川提这个弟弟,还说等江佑安彻底稳定下来,就让他看看他的弟弟有多可爱。
但似乎,池川每次表情都很漠然,就像听他在叙述一个很熟悉的人一样。
“别闹啊。”江颂程的嗓音低沉悦耳,自带着一股子慵懒痞气的劲儿,“我是真有事,就我爹,派了人一天24小时看着安安,整的安安现在都不想呆在家里了,今早留了个信,说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