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轶转身过来,视线里有几分探究和不解:“我不明白,就为你那个精神分裂的小明星堂妹,在网上添油加醋散布谣言,抹黑你家的靠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郑荃笑了笑,但是眼神很凉:“我想让大家知道真相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你怎么能确定一个精神病患者说的是真话?”
这个话题似乎让他回忆到一些痛苦的事情,郑荃方才好容易被酒精麻痹的焦躁重新涌了上来。
“我和心诺很熟,听得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踢了踢地上深绿色的玻璃碎屑,“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缙安那个圈子里的人有多恶心,你爸妈不就——”
郑荃说到这里,脑子突然明白过来,看向贺轶,对方牵了唇角,看似和善,实则皮笑肉不笑。
他吓到手心冒了汗,条件反射般道:“对不起小贺,我不是故意的。”
酒精害人,他是嫌自己现在不够惨,竟然说了贺轶最抵触的话题。
那人没有发声,拖着鞋子继续上楼。
-
即将被改造的老宅就在附近街区,距离团队入驻的地方不到十五分钟路程。
乔榕去看时,宅子内部装饰大部分已经被拆卸,只保留了外型框架。
她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便跟在那唯一的女同事身边,帮忙传递工具,记录数据,绘制图纸。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贺轶对她说,以后由她负责管理材料,无须在工地打杂。
他最近表现得挺正常,似乎一门心思铺在自己的项目上,乔榕心防有所松动,公事公办地对他道了声“好”。
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回应,却似乎让贺轶误会了什么,从那天开始,他逐渐话多了起来。
团队每天早晚都有会议,贺轶一开始还知道离乔榕远点,免得惹她不快,到了后来,他竟能若无其事地坐到乔榕身边的位置,笑着对她说:“这张椅子好像坐起来舒服一点。”
乔榕贯彻自己的无视态度,即便他就在耳边说话,也能把人当做空气对待。
吃饭的时候,贺轶也喜欢往她身边凑。
不管是在餐厅,町家,还是工地上,乔榕进食的时候看到他过来,一般会当机立断挪个地方,避免他没事找事。
贺轶碰了钉子并不气馁,反而越挫越勇,某天乔榕下班回家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粉色香囊,递给她道:“这么久了也没看到你男朋友,我猜大概是你骗我的。榕榕,这是我特意去为你求的桃花御守,多关注身边人,不要活在幻想里,或许可以早日找到真爱。”
乔榕:“……”
她不仅没要,还差点当着他的面把香囊给拆了。
贺轶见她情绪有变,万分肯定所谓的男友只是个幌子,笑得更是得意,即便自己留给对方的印象已经糟糕透顶。
他在这方面自我感觉良好,乔榕却日渐焦灼。
自从上个月在东京见过一面后,她再也没能成功联系上乔维桑。
她发给他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有两次她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那边无一例外自动挂断,乔榕无法不怀疑他是在故意无视自己。
倒是乔海合和她联系得勤了。
乔榕三天两头接到他的电话,无非是问她贺轶其人怎么样,有没有和对方处好关系。
乔榕表示自己适应得很不错,如果能早点离开就更好了。
乔海合就笑,接着又为贺轶说一些好话,无非劝她继续忍耐。
“爸希望你能和他把关系拉近一点,如果你实在不喜欢这个人,等到你们熟悉了,挑个合适的时机跟他说明白,让他接受这件事,免得给他家里人留下话柄,明白吗?”
乔榕为了避免他说车轱辘话,自然事事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