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比李清华的放松,为了在年前尽快把项目进度赶出来,刘枫则每天都往返于出租房和公司之间,有时甚至回到出租房都还埋在房间。
秋去冬来,今年a市的冬天似乎尤其的冷,有时清晨去上课还能看到道路两旁的树枝挂着霜,这在之前极少出现。
“要是真能下雪就好了。”
李清华用手抖了抖树枝上凝结的霜,语气期待的望着身旁的刘枫。
“按概率上来说很难。”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说希望,希望,懂不懂。”
李清华嘴里吐出的气息在低温下都化作水蒸气,让俩人之间都隔着一层白雾,这几天的降温让本就怕冷的李清华冻的直哆嗦,趁没人赶紧把手伸进刘枫的口袋里,本以为能暖和一下,谁知口袋里的手比自己还要冷上些许。
“你的手一直放口袋还这么凉?不冷吗你?”
本想暖手的人反而帮人暖手去了,嘴对着手哈着热气,企图让两人的手暖和起来,但那一点热那抵得住四面八方的冷风,刘枫有些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对方做无用功,抓起还在不停揉搓的双手把它们塞进并不算暖的衣兜里。
回到教室,关上门窗,身体一下就回暖,上完这节课本学期的课程就全部结束,进入考试周,就再也不用早起上课了,毕竟现在这天气早起还真是个考验,只想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但比以往都要低温的天气,即使被窝也是许久捂不暖的冰窟,这也让李清华这两天入睡艰难。
要是有暖水袋就好了,等等!李清华突然想到什么,他身边不就一直有暖水袋还是24小时恒温制热的,他怎么没想到呢,以前夏天嫌热不睡在一块儿,现在冬天冷不正好吗?
等刘枫晚上回到家,客厅亮着灯,却没有人,李清华的房间门也是关上的,刘枫以为他先睡了就没多想进了自己房间,发现床上被子隆起一个包,刘枫一下就猜到了是李清华,但故意假装没看见继续有条不紊的脱下衣服,直到被子里的人耐心耗尽掀开被子。
“你以后绝对是家里被贼偷光东西的人!”
李清华在被子里憋的脸通红,房间多了这么个可疑物居然都没发现,但很快他就看到刘枫那促狭的笑意,就知道自己是被他耍了,是故意装看不见自己。
“现在这么敢和我睡了。”
“我什么时候不敢和你睡。”
李清华装傻,好像夏天拒绝和刘枫睡的人不是他,虽然嫌热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还得提防刘枫时不时的兽性大发。
刘枫叶不戳穿他,毕竟有人上赶着暖床又何乐而不为呢。
“但说好了,睡觉就睡觉,不许动手动脚的。”
“那要看你表现。”
刘枫说完这句暧昧的话就去洗澡了,留下李清华一个人左思右想,但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一侧被子掀开,后背被另一人的胸膛牢牢贴着,腰上还环上一双手,李清华才逐渐清醒,转身刚想控诉刘枫上床带来了冷风,却发现对面的人已经入睡,白皙隽秀的侧脸,闭上眼时如蝶翼般的睫毛,仿佛能扇到人的心里,但睫毛遮掩下还是看到眼圈下那淡淡地乌青。
李清华用手轻轻拂过那乌青,又吻了吻他微凉的唇瓣。
“晚安。”
2006年的第一场雪
忙忙碌碌,俩人总算是赶在过年前三天回到家,一到家李清华就迫不及待宣布自己正式加入校乐队的事,然后拿出在学校刻录好的光盘放到dvd机里,给英子和李正国看他上场表演的视频,英子第一次看到李清华穿着西装的帅气模样,笑的合不拢嘴的夸赞。
“可算是没给你白起这个名字!”
“不愧是我儿子!”
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英子看着视频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脸揶揄的看着李清华。
“你们音乐学院女孩子很多吧?”
“挺多的,怎么了?”
李清华一时没理解话题怎么跳到了女生人数多少上。
“那你没合眼缘的?人村的李大壮都谈上了,我们儿子模样长得那么俊俏,不可能没女生看上你。”
女生没有,男生倒有一个,但这是万万不能说的,至少不是现在。
李清华心虚地用学业为重糊弄了过去,还说在没出名前都不考虑恋爱的事,把自己的人生规划说的有模有样的,英子虽然心中有些可惜,但看李清华这么坚定的决心也不好说些什么,李正国倒是很同意儿子的想法,正所谓男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事业有了还怕找不到老婆,所以支持李清华放手去奋斗。
………
除夕当晚一家人难得和平日极少往来的亲戚围在电视机旁吃年夜饭,看春晚,十二点倒数钟声响起那刻,万家灯火的夜空绽放着一朵朵烟花,李清华也在门口摸了几筒烟花过足瘾后,才回房间钻进被窝拿手机给刘枫发新年短信,今年刘枫他爸除夕还得在单位值夜,所以就赶不回村,只能在县城单位分的房子过除夕,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赶回来,带着期盼,李清华在时不时升上空的烟花声中慢慢睡了过去。
虽然早就知道今年冬天尤为寒冷,但没想到第二天起床时透过窗户居然看到外面地上积了浅浅的雪,混虽然不成形还混着水,但依旧没减轻李清华的兴奋,套着件羽绒就急匆匆出了门,打开大门的那刻混杂着雪水寒风的冷冽空气迎面袭来,直把光脚穿着拖鞋的李清华冻的够呛的,最后还是在英子的训斥下回去穿好衣服。
吃过午饭,李清华百无聊赖的准备到处走走,村子里的房屋都是一栋栋自建房坐落在相隔不远的地方,泥土小路,长满杂草的草丛,结满野果的树木,都零零落落地挂着霜雪的痕迹,路上有不少凑热闹出来玩雪的小孩,虽然这雪薄的一碰就化水,但依旧抵挡不住未见过雪的人们,听说十几年前也下过雪,但可能当时年纪太小,李清华根本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