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舟就是再不想起疑,这时候也不得不怀疑了。
在听到门内之人底气不太足的说出新一道难题时,他活动活动手腕,目测一番院墙高度,直接跃上院墙,跳了进去。
倏地一道红影从天而降,端的是写意洒脱。
秦淮舟稳住身形,不顾瞠目结舌的梁眠,径直往里面走。
“吉时快过了,她到底在不在里面?”
第28章第28章
“侯爷!不可啊——”
梁眠急声上前去拦,“这不合规矩!”
“规矩?”恐怕不合规矩的另有其人。
秦淮舟睨他一眼,这一眼,让梁眠剩下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间。
他步子未停,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不远就是灯火通明的屋子,这种时候,最是人来人往,但他可没看见任何映在窗上的人影。
快走到门前时,林丛终于抢到他前面,拦在门口,“……敢问侯爷,可是准备好了催妆诗?”
“催妆诗,我有三首。”
秦淮舟说着,先回头看一眼身后仍然紧闭的院门。院门口还在僵持着,没有开门放人进来,礼官也正被挡在门外。
梁眠和林丛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一眼。
三首催妆诗,就算一个字一个字拖着念,也撑不过一刻钟……
“三首诗,撑不过一刻钟,”果然,秦淮舟已经接着逼问道,“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是屈府么?”
言外之意,坦白从宽,他可以一起想办法。
梁眠咬咬牙,“侯爷这说的哪里话,今日大喜,苏探事正在屋内梳妆呢。”
“梳妆?”
秦淮舟漫不经心一抬眼,扫向窗边。
尽管窗内漫出灯火光晕,但极静,听不到任何人声,也看不出任何有人在梳妆的阵仗。
说她在屋里,骗谁呢?
视线再扫回拦在身前的这两个亲事官,虽然看上去镇静自若,身形举动也还算稳,唬别人绰绰有余,但唬不了他。
观此二人神情,眼神飘忽,呼吸急促,嘴唇发干,不看他的时候一切如常,视线只要稍稍和他相对,立刻噤若寒蝉,心中了然。
倒也不再逼问,只缓步走到门口,轻撩衣摆登上台阶,气定神闲站定。
仿佛他当真如寻常新郎官一样,站在新婚妻子门前,满怀憧憬的进行催妆之礼。
“既是还在梳妆,那么,秦某便要诵第一首催妆诗了。”
如击玉般的嗓音在充满焦灼的院内响起,催妆诗都是他亲笔所做,单听内容,是欣喜,是期盼,是迫不及待;
然而诵诗人的神色一次比一次冷,到第三首时,他款款走到门边,最后一个字说完,手已经挨上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