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过了18岁便脱离这个家,把钱还给他,哪知她们一天都容不下自已,恨不得他去死。
想到此,一丝苦楚涌上心头。无论怎样,妈妈把他辛辛苦苦带到这个世上,再艰难的生活也要过下去,想着心中又坚定了几分信念。
靠了十几分钟,终于缓过来了一些。慢慢站起了身,抬头看了看天,林中有些灰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但他想起被他们下药时是中午的时候,现在大概快到晚上了。
得赶紧离开了,树林有些茂密,晚上怕是有狼出现。沈羽辰也不管了,沿着有人走过的路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几个小时,口越来越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才想起自已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走了十几公里了,一个人都没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房屋或人。在自已快精疲力尽的时候,不远处的山谷有些一排排荔枝树,总算看到希望了,有果树的地方离人住的肯定不远。
再坚持坚持就到了,往上走了一个坡,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刚醒喊他帮忙,眼前却一暗,抬出去的脚也一滑,往那人的方向滚了下去。
获救
村子南边的山坡,层层叠叠类似梯田的土地,像十级银梯,依着山势,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山脚下,绿悠悠一片的田,长势极佳。
炎热初夏,正是荔枝成熟丰收的季节。那一簇簇一串串鲜红的荔枝悬挂枝头,风一吹过,每根树枝不得不弯下腰。
罗可安剥下一颗荔枝放进嘴里,右脸颊鼓鼓的,好似一个松鼠。边吃边摘下一串串荔枝,手拿不动了才放进筐里。
这是三叔家最后一棵要采摘的荔枝树了,三叔罗大海和三婶黄美怡以及他们的儿子,也是我的三堂哥罗可凡,三人各挑一单装满荔枝的箩筐下山去了,
赶着时间把荔枝全卖掉,四人忙得不亦乐乎。我家的还不够熟,打算过两天再摘去卖,就先来三叔家帮忙。
快要摘完的时候,啪嗒一声。罗可安吓了一跳,心砰砰跳,把地上的扁担抓紧在手上,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色衣服,黑色裤子的男子向它滚了过来,停在箩筐边,没了动静。
罗可安把扁担一丢,走过来蹲下,看到眼前男子脸上几道血痕,却不失颜值,面部轮廓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肤色是十分明显的冷白,是罗可安见过最好看的人。
罗可安把手往男子鼻子下一放,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还好,还有气。双手放在男子腋下,用力一抬,抬到半空又慢慢放了回去。自已抬不动,要回去喊三叔和三哥来帮忙。
罗可安匆匆往山脚下跑,还好果园离房子不远,边跑边想。半路遇到三叔他们,急忙说道:“三叔,快走,有个人从山顶摔下果园里了,快去救他。”
“什么?那我们快点走,小凡你去找吴俊良医生。”我接过三哥的箩筐和三叔三婶急匆匆往山上走,三哥回村子里找医生。
三叔走到男子身前,把他放到背上,“背到我家吧,三婶你先摘着,还剩一点了。”我放下箩筐对三婶说。
三婶对我说:“好,你们先把他带回去吧,小心点,看完医生让你三哥来挑一单,你就不用上来了,没多少了。”
我连忙应好,跟在三叔后边一起下了山。到了家里,我让三叔把人放到父母的床上,去厨房喝了几口水,取了碗水给三叔。
三叔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接过水说道:“谢谢安安,小凡和吴医生怎么还没到。”刚放下碗,就听到三哥开院门的声音。
“吴爷爷,你快来给他看看,他没摔坏脑子吧。”
吴俊良当下医药箱,拿过男子的手把脉,一会儿,当下手说道:“他没事,不用担心,就是太久没进食,加上身体劳累才晕过去的,脑子没有瘀血。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醒了。”
“好,谢谢吴爷爷。”我拿10块钱给了吴医生,吴医生摆手说不用,我把钱当进他手里,送他到门口,“辛苦您走一趟了,吴爷爷。”
“好孩子,不用谢,爷爷先走了,还有病人等着,你去忙吧。”说罢便离开了。
我回到房间,三叔便说:“既然没什么大事,那我和小凡去挑荔枝了,你先歇歇。”
我对着三叔说道:“好,你们去吧,别让三婶等急了,天也快黑了。我自已煮饭了,不用喊我去吃饭了。”
三叔和三哥便往山坡上走。我端盆去水缸打了一点水,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往房间走。
替他擦了擦手,往脸上擦掉泥尘的时候,发现他的睫毛纤长又卷翘,右眼下还有一颗小小的痣。细细擦着,擦完不禁感慨,真好看,跟电影上的男演员一样帅。
替他脱掉了上衣,擦了擦前胸和后背。看了看他,自已比他瘦小,自已的衣服肯定不合身。打开家里的旧柜子,拿出了爸爸的一套衣服,替他换了上衣。
脱裤子时,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大家都是男的,但自已就是有点害羞。
拍了拍脸颊,才鼓起勇气扭开扣子,裤子和内裤一起扯了下来,闭着眼睛给他换上了。换好后,急忙打开小吊扇,拉开被单盖到他肚子上,端着水,关上门走了出去。
看墙上的闹钟,六点半了,该做晚饭了。走到栅栏旁,拿起喂鸡鸭的桶,鸡鸭叫个不停,吐槽我这个主人饿着它们了呢。
养了五只鸭,六只母鸡和六只公鸡,够过节和平时日常嘴馋吃肉了。我不养猪,太臭了,也嫌麻烦打理。
回到客厅,拿葫芦勺子挖了四勺米糠,放了十小勺左右的粥,搅和搅和,拿到鸡鸭圈里,分到两个大槽里,鸡鸭们纷纷跑上前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