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找到包间,手握住门把,直接推门而入。姜梨的上半身倒在了沙发上,已经睡着了。阮经颜喝的不多,见江淮之进来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两盒药膏,放进了姜梨的书包里,抿唇对江淮之说:“这两天下雨,她膝盖的旧疾发作,回去给她贴上。”“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样的计划才要去跟傅绾谈联姻,你要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以直接告诉姜梨,免得伤人伤己。”理智告诉阮经颜不能这样跟江淮之说话,但是一想到姜梨之前为江淮之做的事情,她实在是忍不下去。阮经颜无法理解,为什么男人空长一张嘴却不知道用?简清时是这样,江淮之也这样。北城太子爷也是一个脑子有病的,难道有点实力的上位者都这样吗?从来不长嘴,最后追妻火葬场,跟有毒似的。江淮之拧眉,“膝盖有旧疾?”阮经颜目光闪了闪,沉默了半晌,然后对上江淮之的眼睛,“具体原因姜梨不让我告诉你,但是跟你有关系,你还是自己问她比较好。”江淮之的瞳孔缩了一下,跟他有关?她拎着包站了起来,快速的尿遁了。给他们腾位置!她磕的cp绝对不能be!江淮之看了眼桌上的空酒瓶,是葡萄酒,味道清淡,但是后劲也很大。他走近了几步,弯腰去看她。姜梨的眉心紧锁,眼睛紧闭,浓密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细小的泪珠。江淮之的一条胳膊钩过她的书包,将她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把她单手公主抱进了怀里。无边的夜色围绕着樱洲城,下过雨吹过来的风有些冷,带着潮气。江淮之抱着姜梨坐在车的后座,对谢铭吩咐:“去秋水湾。”闪烁的霓虹灯光汇成一条长河,在夜色下泛着幽光。意识涣散的姜梨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扒掉了,然后她的身体被浸在了水里,一只手掌托着她的背部,让她坐在了浴缸里。是阮经颜吗?姜梨极力的想睁开眼睛,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大脑和眼皮有千金重。她现在就是一条被人抓在手里,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的鱼,只能任人宰割。江淮之一只手撑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在身上游走,摩擦,手掌的温度滚烫,像是着了火。突然他在背上的几处疤痕中摸到了一个十字形的凸起,手猛地僵住了。这是………枪伤!江淮之的瞳孔缩了一下,视线看过去。白皙的背上落着大大小小的疤,粉色的十字形疤痕尤其明显,有些骇人。心里激起千层波涛,心脏猛然往下沉。姜梨身上怎么会有枪伤留下来的疤痕?!她在港城那几年,出过什么事吗?江淮之的下颚紧绷,回过神来快速的给她冲了一下,然后将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给她裹上浴袍放回了床上。他吐出一口浊气,眸子里墨色翻涌。又是膝盖有旧疾,又是中过枪………姜祈安就是这么保护她的?微湿的短发被他捋了到了后脑勺,露出来光洁的额头,本就凌厉的五官添了一丝野性。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积攒了好几个烟头。手机响了一下,江淮之看了一眼,是简清时发过来的微信。“沈翊一直在北城,连医院都没出去过,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江淮之回了句:没什么,继续盯着。他一开始,是怀疑今天帮姜梨的那个人,是沈翊。直到现在,这个疑虑都没有就此消失。还有她身上的那处枪伤……眼底划过一丝暗光,江淮之倒了一杯温水,关了客厅的灯,进了姜梨的房间。卧室的灯很暗,他掀开被子,把她拉了起来,杯口抵在她唇边。姜梨大概是真的有点渴,就着他喂的动作,很乖顺的张嘴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流进胃里,姜梨睁开了眼睛,手推了一下他的手腕,“不要了……”喝了酒以后的姜梨面若桃花,平时清冷的气息变得极其妖媚。眉目含情,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勾人心魄。江淮之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欺身压了下去,头埋在她的颈窝,像是快要溺水的鱼找到了水源,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手掌掐住了她纤细的腰,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细嫩的脖颈。酥麻感从尾椎骨开始传遍全身,鼻尖都是江淮之身上的雪松香。姜梨本能的去推他,声音染了点哭腔,喊了他一声:“江淮之。”“嗯?”江淮之没有停,继续磨她。强烈的陌生感,让姜梨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江淮之的力道又重了一些,在姜梨的脖子上留下来斑斑点点的红痕。姜梨的喉间发出来一声见不得人的声音,手用力的抓着江淮之身上的睡袍,耳根肉眼可见变得通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江淮之又去亲她的唇,一下一下,似蜻蜓点水般的吻,像安抚。,!“乖宝宝。”他声音沙哑,手掌轻轻剐蹭她的脸颊,轻声诱哄,“告诉我,今天帮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姜梨的眼里,天花板都在不停旋转,大脑已经不能思考,却还是对江淮之说:“雇佣的佣兵……”江淮之一顿,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姜梨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撒谎。她的防备心,已经刻进骨血里了。他自鼻腔发出一声笑,他的手掌移到了她的脖子上,脆弱的颈动脉就这样被他压在掌下,轻轻一捏就能致命,“宝贝儿,不要骗我,你不乖一点的话是会没命的。”姜梨的口齿有些不清,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肩膀,“骗人的从来都是你,不是我。”江淮之顿了顿,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问了她另一个问题:“膝盖为什么会有旧疾?”膝盖旧疾……姜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圈开始发红,“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被我哥罚跪了一天。那天港城下了很大的雨,泡在雨水里太久。”江淮之听得心头一震。姜祈安从来没有对姜梨这么动过怒,他对她是愧疚的,是纵容的,是宠溺的。别说罚跪了,就连重话都很少对她说。到底是犯了什么跟他有关的错,才能让姜祈安这么罚她?“什么错?说给我听听?”“我在港城的时候,偷偷回了北城一趟。”姜梨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摸他的下巴,“千里迢迢的过来,听你一遍遍喊别人的名字。”“这么离谱的错,确实该罚。”那个时候江淮之还不是司家家主,是他和司家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喝得烂醉。或许是命中注定,刚好在那一天姜梨去找他了。他掐着她的脖子在亲她,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求她不要走。可是最后,从江淮之嘴里喊出来的那个名字,不是姜梨。是一个寄托了万千美好的,极为好听的名字。那一夜对于姜梨来说,犹如梦魇。每当想起来,都是彻骨的痛。:()他来时风起云涌